“就算在剑修上没帮助,也可考取功名啊,才十七岁,难道让他种地一辈子吗?”
木悠然这句话就是随便说说,发表自己的感慨。
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晚上李大年回来,杜春花就被李大年拉入房中,将木悠然所说一字不落讲述了一遍。
李大年皱眉许久,点上烟袋锅,道:
“她啥意思?”
“听不出嘛?看不起自在。”
“要不是娃娃亲,我还看不上她呢。”
李大年这句话说得很小声,怕被剑神儿媳听到。
“大年,要不咱们让儿子去村里吴先生那读吧。”
“干嘛?你还真想让他去参加科考,给你中个九品学士回来?”
“如果能中当然好,到衙门里做职,一两年的光景弄不好就能调任九品官。到时他算有个身份,悠然就不会如同现在一样看不起他了。”
“他大字都不识一个,你让他怎么考!”
李大年对儿子没信心。
知子莫若母,杜春花道:
“我儿看着朴实,其实聪慧,真要去学,也没什么难。他爹,我给你学了儿媳说的那番话,你难道没明白啥意思?”
“啥意思?不是看不起我儿吗?”
“哎,你不了解女儿家的心思,她看不起可也嫁过来了,当然就有了一丝期望,我儿武不成,她这才说如果能够科考中品,也是不错的事。”
“是这意思?”
“你看啊,她说了,每个剑神都是琴棋画样样精通,那不就是说她自己吗?儿子武艺上不能与她匹敌,如果在艺上也没有共同话题,你让他们怎么做夫妻?”
李大年犹豫了,想好久,最终道:
“以后不让他下地干活了,我明个带他去吴先生那里。”
说完,李大年将烟袋锅熄灭,一个人摸上床,一声不发,好像是睡了。
杜春华偷偷叹息,知道李大年没睡,一定是在想儿子小时候,因为家里穷,所以没能送他上私塾的事。
李家是外来户,逃难到此,身家全无,经过十七年才好不容易折腾出来一个家,怎么可能不穷。
李大年心里觉得对不起儿子,这一夜都没睡好觉,晚饭都没吃。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他就在门口转悠。
练功山上夜宿回来的李自在出现,梳洗吃了早饭,李大年就叫上他出门,直接扔到了吴先生的屋里。
李自在看着一群小孩朗朗阅读,傻眼,不知爹是咋想的,竟让他到一群顽童身边读?
迷迷糊糊过了一个时辰,小孩们走了,又来了十几个与李自在差不多年龄的人。
他们来此是要学琴棋画,看到李自在竟出现,都取笑出声。
“这不是剑神相公吗?不种地来此何干?”
“哈,听说他融合了天钢,大概是要学诗词歌赋的,人家可能也想成为剑神,领悟神剑技能。”
“就他?一天学都没上过,他能学会啥?”
几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都笑话李自在,而那年龄差不多的女子则全都看笑话。
李自在闭口不语,不愿和人争执。
吴先生终于过来,拿出一页纸到了李自在身边放在桌子上,道:
“都不要聒噪,人之一生,无论何时想要学习都不晚……自在啊,你没基础,要从白字和单词学起。今日我就教你一些,你可要牢牢记住,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