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刀断裂,飞梭却不停,在空中急转,继续朝金大通飞去,他大惊之下,手忙脚乱横亘刀柄在胸前,又是当的一声,连刀柄也都断了。金大通也应声倒飞出去,摔在杨松身上,狼狈至极。
大家抬头朝飞梭来向看去,一个中年女子正站在墙头,并无特别之处。就连李梁也没看出是谁来,但他认得飞梭,那是斩杀大梦真人的法器,除了聂新月还能是谁。
李梁惨叫,“师姐,救我!”
聂新月飘落在他身边,重重敲在他脑袋上,“你个蠢师弟,有事不会叫我,非要打得你死我活,自找苦吃,一会儿回去,我都要受你牵连,被师父责骂!”
虽然她貌已中年,但声如少女,听得旁人都莫名其妙。不少人更知李梁出处,从没听过他有个师姐,而且一出现就是一鸣惊人,更可怕是还有个师尊。大家顿时只觉得金家要完,伶俐之人已经悄悄后退,随时逃跑。
聂新月指着金大通问李梁,“这老头为什么要杀你?”
“地上那个杀我村长,害我乡亲,拿刀砍我那个为了获得好处,助纣为虐。”
“那他们都是坏人咯?那其他人是不是都是坏人?”
李梁被问得猝不及防,其他人算不算坏人不好说。只是这重要吗?他问:“师姐,你想如何?”
“说你蠢就是蠢,我怎么会有你这样一个师弟呢?苍天有眼,这个师弟不是我收的,都是师父他老人家收的。”聂新月对天拜了拜,转而又说:“如果他们都是坏人,我就帮你杀了他们。”
好大的口气,可人家确实有这样的实力,金大通此时虎口流血,根本没有再战之力。况且,那伤人金锁此时还在女子身旁来回游走,明显不是凡人手段。他赶紧跪下求饶,“仙子饶命,金某只是一时糊涂,上了杨松的当。他昨夜误杀了李梁亲人,就想掩人耳目,杀李梁而后快。我受他蒙蔽,这才对李梁出手,不过我只是想教训一下他,并没有想下死手。年轻人心高气傲,磨炼磨炼他而已。”
听到金大通喊出仙人,又联想到今日有仙人现身除魔,其他人也醒悟过来,纷纷跪下膜拜,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自己不过是奉命擒拿李梁而已,并没有害他之心。
虽然大家哀告连连,可聂新月又不是瞎的,刚才晚来一步,李梁就要人头落地了。她看都没看众人一眼,只问李梁,“快说呀,到底谁是坏人?”
李梁支吾半天,才指着杨松和金大通二人,“他们是坏人!”
聂新月也不多说废话,掐出指诀,抬手一指,刚刚还在身旁跳跃的飞梭立刻激射而出,都没来得及眨眼,金大通和杨松就被一石二鸟,从心口前被打了一个通透。
金大通死不瞑目,“仙子,我真没想杀李梁”
杨松也是心有不甘,继续诽谤:“李梁,你勾结妖人,害死我师兄,无量派不会放过你的”
李梁看看旁人,替他们担心起来,今日之事必定被传出去,那到时自己和门派就会被污蔑,那该如何是好?
聂新月倒没多想,收回金梭,也不知收到了哪儿,忽而不见了。
“你还发什么呆?二人已除,我们走吧,师父还在等着我们。”
李梁看她没有斩草除根的打算,心也松了下来,“师姐,我还有事要办,能不能再等等?”
“哎呀,你怎么这么多事?你现在这个样子,还能去哪?算了算了,我带你去好了,真是麻烦。”
虽然她说得不情不愿,但是立刻给李梁吃下一颗丹药,还把李梁整个人拎了起来,飞上墙头,“快说,去哪?”
李梁被人这么拎着,着实难受,但人家好心好意如何辜负,只能指着东边说:“出了城门约百里地,我的乡亲就躲在那边。”
聂新月二话不说,腾空飞出,嗖的不见了踪影。好一会儿,众人才发出一声叹息,一屁股坐在地上。
刘劲大声长叹,“我那好兄弟真是好命啊,竟然拜入了仙门,嫉妒死人!”
没人应和他,都是庆幸劫后余生,只是看到金大通二人尸体,深知金家不能再待,于是有人悄咪咪离开,去到那金银房。
其他人怎不知他想干嘛,于是有样学样跟着一块去了。不一会儿,房前站满了人,大家不约而同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瓜分金家财产,人人有份,就连家丁都能拿上一两锭银子。而刘劲拿了两盒银子,并没有立即离去,而是来到王子尘床前,要带他一块离开。
王子尘听完刘劲所说,也是羡慕不已。但他有疑虑:“你为何要带我走?”
刘劲实话实说,“李梁那小子就与你交好,如今他飞黄腾达,我就赌他苟富贵,无相忘。”
“没想到你个粗莽汉子也有此心机,李梁确实是重情重义之人,不过今后恐怕再难有相见之日。你就不怕我成了你的拖累?”
刘劲笑道:“无量派就算来人,也不可能把杞县人都杀了,况且大多数人也会与我一般,守口如瓶。我与你就在城里隐姓埋名,他们也找不到我们,找到
了也问不出李梁,就算问出,一个无量派难道还敢和仙门作对?不用说那么多,你我先行离开金家,一会儿我还要等着李梁,往后他的乡亲就靠我们照顾了。”
王子尘听他都安排好,便欣然同意离开。而此时,金元村民得知仇人已诛,大仇得报,也愿意和李梁一同回杞县,继续在北坡安居乐业。
只有聂新月一人不高兴,李梁竟然不介绍自己是他师姐,还说是他家姑姑,自己何时有那么老了?况且村民行动缓慢,等会到城里还不半夜三更,师父这会要骂得更重了。为了自己不挨骂,她让李梁自己回去,反正吃了丹药,他也无大碍。
李梁正有此意,“姑姑,你先回去,我忙完立刻去找你,还请你给爷爷赔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