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鑫曾见状,厉喝出声,“关起来!”
“姐——”
许明川被压在桌面上动弹不得,许情深见两个高大的男人上前,其中一人挡住了她的视线,婚宴现场内几乎所有的人都聚拢而来。
她被对方擒住肩膀,一路拉拉扯扯去了一个房间。
许情深和许明川被大力地推进去,许情深脚步趔趄差点跌倒,她伸手扶住墙壁,宽敞的套房内一下进来好几个人,万鑫曾面色阴郁得像是聚满了乌云。
蒋远周坐到其中一张椅子内,老白就站在旁边。
万鑫曾拉过身旁一人,“你先去照顾下婚宴那边。”
“好。”
万鑫曾急得在原地踱步,见蒋远周不说话,万鑫曾率先开口道,“远周,你不会这次还想偏袒她吧?”
蒋远周似有出神,修长的两根手指把玩着镀金打火机,身上一袭黑色的手工西服犹如浓墨般色彩沉重,压得许情深的呼吸一口深一口浅。
“我……我都说了,我真的什么都没做。”许明川将许情深拉至身后,虽然害怕,但还是挺直了腰杆。
万鑫曾朝身侧的保镖递个眼色,魁梧强壮的男人三两步上去,挥拳对着许明川的脸砸过去。许情深刚要说小心,跟前的弟弟就往后倒了下去。
她勉强接了把,许明川捂着脸倒在地上,指缝间漫出汩汩的鲜血。
“明川!”
蒋远周眼角带出一片漠然,视线朝着地上的两人看眼,“你们最好祈祷,万毓宁的孩子能保得住。”
许情深搀着弟弟让他坐起身,“明川,你没事吧?”
许明川被打得一阵头晕,跟前的人影都分不清,“姐,我们会不会死在这?”
“瞎说什么呢?”
万鑫曾面色焦急,他坐到沙发内,他就这么个女儿,那可是他打小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啊。
万毓宁被送到医院,可终究还是迟了。
妇科的主任摇着头出来,“小产了。”
旁边的万太太哪里接受得了,踩着高跟鞋的两条腿晃了几下,差点没跌倒,“怎么会这样?今天可是我女儿结婚的大好日子啊。”
方晟什么话都没说,抬起脚步走了进去。
万毓宁躺在病床上,双手捂住脸正在哭,方晟过去拉下她的手,“别哭,回头再把眼睛哭坏了。”
“方晟,对不起,是我没能保住我们的孩子。”
男人坐向床沿,俯身将她抱在怀里,“这个孩子跟我们没缘分,以后还会有机会的,不要哭了。”
万太太从外面进来,看到方晟这样体贴,心里自然是宽慰的,她红了眼眶来到病床前,“毓宁啊,当时究竟怎么回事?你怎么摔倒了呢?”
万毓宁抽泣不止,不敢抬起视线去看方晟的眼睛,阿梅也陪在病床内,但万毓宁总不能说是因为自己大意,才害得孩子没有了吧?
婚宴现场那么多人,可都一一看在眼里。
她躺回病床上,手掌紧贴向自己的腹部,“就是许情深那个弟弟害得,他当时给我敬酒,我一口喝下去呛得人都站不住了,坐到地上的那一下肚子就钻心的痛,妈,你的孙子就这样没了!”
万太太哪里听得了这样的话,她赶紧吩咐方晟几句,“方晟,医院这边交给你了,我还得回去一趟。”
“妈,您放心去吧。”
万太太一离开病房,就颤抖地掏出手机给万鑫曾打过去了。
酒店房间内静谧无声,就连一根针掉地的声音都能听见,陡地,手机铃声惊然响起,许情深肩膀微颤,抬头看向了万鑫曾。
万鑫曾看眼来电显示,抬起手在额头处轻抹,然后接通电话。
“老公……”那头的万太太,嗓音明显带着哭腔,“毓宁的孩子没了,就是给他们害掉的。”
蒋远周离得近,一听那哭声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万鑫曾气得胸膛处剧烈起伏,他收起通话,嘴里只喊出那么一个字,“打!”
许情深这回反应极快,她将许明川推倒,自己人还未起身,就被踢过来的一脚正中肩膀,她身子砰地往后摔倒。这些都是职业保镖,各个身体素质强硬,许情深躺在那爬都爬不起来,许明川一看,又将整个人趴在了她身上。
“这件事跟我姐姐没关系,你们把她放了……”
坚硬的皮鞋对着他又踹又踢,一阵阵沉闷声传到许情深的耳中,她看到许明川的嘴角被踢中,流出血来。
她惊慌失措地呼喊,“别打了,别打了。”
声音很明显被淹没掉,老白的视线垂下去,落到蒋远周身上,他竖起耳朵,生怕错过蒋远周说一句住手的话。
但男人显然没有,他坐在那里,仿佛与外面的夜色融为了一体。
许明川嘴里还在申辩,“我真的没害她,你们可以报警查清楚,她流产是她自己的事……”
“给我往死里打!”万鑫曾仿佛被点的炮仗,立马就炸了。
这时,一阵门铃声传来。
许明川嘴巴特别硬,咬着牙,字是一个个从牙齿缝里迸出来的,“你们让我们背黑锅,就不怕遭到报应吗?”
门铃声还在继续,万鑫曾不耐烦地示意人过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