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酒这次没有拒绝司林昌父子,让南巢接过银行卡,领着他们去主殿给祖师爷进了一炷香。
雍长殊依旧坐在椅子上,但没有再提木匣的事情。
因为他看到助理怀中那个雕花的木箱子时,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上个月在回澜斋,司钧花了三十五万拍下了一套仿清康熙年间的五彩十二季花小杯,一套十二件,分别以青花五彩描绘代表各月的花卉,另一面五言或七言诗句。
一套十二件小杯制作规整,胎薄玲珑,釉面坚硬,色彩鲜艳,确实是非常不可多得的日用器具。
他当时也在拍卖会现场,但考虑到两年前,在港城那边市场成交价也才二十五万,这套青花五彩十二季花小杯毕竟是民国年间仿制品,哪怕做工精细,如今加价到三十万,他也觉得不太值得,所幸就放弃了竞拍,将目标瞄准了后面的一对也是清朝康熙年间的斗彩福禄寿盖碗,和一对斗彩鸡缸杯。
如今司林昌助理手里捧着的箱子,和他前段时间在司家展柜上看到陈放那套季花小杯的箱子一模一样,看来司家是打定了主意要将这套器具送给元酒。
如此一来,他今天准备的礼物就不再适合拿出来了。
箱子里的盖碗是真品,拿出来肯定会让司家父子尴尬。
且盖碗和鸡缸杯都只有一对,也确实不适合拿来待客。
雍长殊在心底轻叹,挥手要把箱子收起来,却发现元酒眼睛正直勾勾看着。
雍长殊见她目不转睛,好笑道:“看什么?”
“你不说让我猜猜看嘛?”元酒慢慢伸手,摸了摸木匣边角,“你刻意在我喝早茶的时候拿来,想必是套茶具,对不对?”
雍长殊微微颔首,眼眸带笑望着她灵动的眉眼,轻轻颔首确认了她的猜测。
“但是今天这东西,我是送不出去了。”
“为什么?”
雍长殊挥手将箱子收起来,浅声道:“司家准备的谢礼与我的相撞,他们准备的应当是一套十二件的季花小杯,造型精美,非常适合日常使用。”
元酒瞥了眼空荡荡的石台,有些好奇道:“听你的意思,你准备的茶具是真品了?”
雍长殊浅笑不语。
确实是真品,所以价值不菲,不适合拿来待客。
盖碗两只成对,且圆盖保存完好,所以拍卖价超过一百五十万。
这种时候拿出来送元酒,那就是下了司家的面子,作为日常往来的商业合作伙伴,他不会在这种时候做这种事情。
元酒实在好奇真品长什么样,她对古玩这一行没什么研究,只知道有些古董价值极高,能卖出天价,但是手头并没有存下太多古董真品,大多数还是在修仙界积累的器皿,朴拙粗狂,没什么历史渊源,更不比当世器物精致细腻。
……
司家人上完香后,元酒十分大方地送了他们一人一个平安符。
相较于几十万的大生意,送些小恩小惠对她而言如牛毛,但却能帮她笼络到人心。
这些都是身边人教得好,她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是个很厉害的小商人了。
司家人走后,元酒便打开了箱子。
里面果然放着一套十二件青花五彩小杯。
侈口,深腹,小圈足。
元酒捏着杯子把玩了一番,觉得这做工确实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