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被问得有些烦了,就道:“效果很好,既然你问,我告诉你怎么用。先准备好破碎的内脏,干瘪的肢体,凝固的鲜血,扭曲的植物,残缺的大脑,缠绕的触手,猩红的果实。在红与白的对立中翻滚,在黄与褐的交融中沉寂!”
“等到这一步,一切妖魔鬼怪,魑魅魍魉都会臣服在它面前!”
张铁匠听完,一脸高山仰止,原来是传说中的巫术,六六六!
辞别张铁匠,秦飞拎着两口鸳鸯锅,按照地址来到了离退所。
但他发现这里和想象中有些不一样。
在想象中,养老院或者康复中心之类的一般都建立在环境优雅,山清水秀的地方,可没想到这离退所的位置在一条污水渠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臭味。
而且离退所的宅子看起来也属于年久失修的状态,围墙都塌了半截,也没有修缮。
站到门外,秦飞就听到里面喝骂声声。
“小王八犊子,朝廷拨下来那么多钱,都给你贪了?我要一条新内裤要多久了?”
“还有,我不想和老李共用一个夜壶,他一晚上起来尿八次,对我不公平!”
“小韩快过来,我上茅房蹲久了腿麻起不来!”
这些都是老年人的声音,然后一个年轻人的声音唯唯诺诺,一一答应下来。
过了阵子,有人开门出来,正巧与秦飞碰上。
韩程有些错愕,随即喜道:“秦老板来这么早?”
“早做准备。”秦飞态度不善地回应了一句。
“离退所条件简陋,希望秦老板不要介意,快快请进。”韩程邀请道。
秦飞往门里面看去,院子里杂草丛生,几个老人在树荫下乘凉。
老人们有的少条胳膊,有的少腿,还有的脸上少块肉,穿的衣服破破烂烂,而离退所里的陈设布置也如同这些老人一般,缺胳膊少腿的。
比外面看起来还要萧瑟。
秦飞心头一痛,继而又是一恼,喝问道:“朝廷拨下的款项应该足够,离退所为何是这副景象?”
韩程怔了怔,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即将门掩上,这才有些苦涩道:“秦老板有所不知,三月前,摄政王便下令取消了全国的离退所经费。这几个月的费用,全靠县尊大人自己掏腰包。”
“如今县尊大人流放了,离退所这边就完全没有人管了,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实在有心无力打整。”
韩程顿了顿:“还请秦老板见谅。”
秦飞先入为主,以为是这韩程中饱私囊,拿了不该拿的钱,导致离退所这萧条景象,没想到是这么回事。
秦飞脸上有些火辣辣的:“倒是我唐突了,可你为何不告诉大家实情?”
先前就有个老头在骂韩程贪墨了款项。
韩程神色紧张:“千万不能说。”
韩程将秦飞又带远了一点,继续说道:“他们为朝廷立过功,流过血,尸山血海下来,难免脾气有些古怪,说我几句都是应当的。但我若说朝廷不管他们了,指不定会出什么事情。”
“所以恳请秦老板也不要说漏嘴。”韩程拱了拱手。
秦飞怔怔地看着韩程,那些老者可敬,但这个年轻人也同样让人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