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倒了杯茶,递给他,“跪下说师父请喝茶!”
“哦!”阿宝听话的双膝跪地,脆生生的喊了声师父。
叶天寒慈爱的点点头,“我跟你阿姐遇见,也是有缘,做你师父,也是机缘巧合,这或许就是上天注定,你跟青禾不同,你好好读,将来考取功名,为师也就欣慰了。”
阿宝嘿嘿的笑,“徒儿一定好好努力,考……考功名!”
青禾不满的嘟囔,“师父,我可不想他变成呆子,真不明白朝廷选状元,咋就挑那迂腐的酸秀才!”
她刚说完,头顶就挨了一下。
叶天寒放下竹节,威严的道:“谁说就一定会变成呆子,阿宝比你可聪明多了!”
阿宝还在发呆,他居然看见阿姐被打了。
瞬间对师父崇拜的五体投地,外加滔滔不绝。
青禾临走时,叶天寒扔给她一本,让她回去好好研读,明日再过来,要考她。
怀里揣着,青禾心里别提有多郁闷了。
果然,福兮祸兮,都是她的劫数。
沈氏瞧见她脸色不好,还以为伤病又犯了,勒令她什么也不许干,就在炕上躺着养伤,等午饭好了再起来吃。
宝根就在村里摆开了小摊子,卖些针头线恼。
桃杏就没个闲着的时候,喂了猪,又去帮着沈氏收拾园子。
那荷塘并不需要看守,但沈氏还是不放心,每日都去看一回,顺便摘些荷叶回来。
番薯藤还嫩的时候,她喜欢采些回来,剥了外皮青炒,又脆又爽口。
现在番薯藤老了,只能切碎了喂猪。
还有那番茄也结了果,每个菜秧上,都挂着许多青绿的番茄。
刘杏早就瞧的眼馋,可也不好意思过来讨要。
沈老太太一直就在寻摸给青禾说婆家,老太太娘家的村子,挑了好几个。
不是家里兄弟太多,就是家里实在太穷,连彩礼都拿不出。
昨儿老太太又被娘家姐妹请回去,直到下晚才回来。
刘杏瞧见婆婆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对,但也没问,老太太不说,她才不会问呢!
今儿上午,老太太一早起来,就在屋子里不知翻腾什么。
等到老太太从屋里出来,刘杏就瞧见她胳膊底下夹着一块布。
“娘啊!您这是又要去哪?咋还把箱底翻出来了。”刘杏一直都知道婆婆藏着好料子,也不说拿出来,给孩子们做几身新衣裳,这老太太抠门的很。
老太太白她一眼,“我去老大媳妇家一趟,衣服搁着,我回来再洗。”
刘杏突然的就火了,手里的扫把使劲往地上戳了戳,“娘啊!你要是喜欢老大家,那就搬过去跟他们一起住呗!反正他们家日子现在也好过了,天天有肉吃,您也不用总跟着我们吃苦受罪的。”
“别胡说,我去找秀娘有事!”老太太心里跟乱麻似的,也没想搭理儿媳妇,要不然就得吵起来。
进了隔壁的院门,老太太就觉得老大家,现在过的是真好,瞧瞧秀娘那满面红光的样子,不知道的,谁知道她是寡妇。
“娘?您咋来了,快进来。”沈氏对她还是笑脸相迎。
老太太瞄了眼桃杏,“到屋里去,我有话跟你说。”
“哦……那去我那屋吧!青禾在屋里休息呢!”
老太太不高兴了,“这大白天的,咋还睡觉呢!女娃家家的,可不能这么懒。”
“她昨儿摔了一跤,被树枝划伤了,幸好没伤到筋骨,又跑了一个早上,怪累的,我就让她去睡一会。”沈氏只能无奈的解释,老人家有时候真的很难沟通。
“一个小姑娘,成天抛头露面的,像什么样子,你也不说管管,这孩子离了亲爹果然是不行……”老太太嘀嘀咕咕的跟着沈氏进了屋。
桃杏从灶房探头出来,跟宝根小声说道:“沈奶奶刚才又说青禾了,真是不应该,要是没有青禾,这个家还不定什么样呢!”
“你别乱说话,不管啥事,都难不倒青禾,快去做晌午饭,等吃过了,我们还得去镇上呢!”宝根把她推回灶房,清官难断家务事。
老太太走在最后,还特意把房门关上。
然后才把夹在胳膊底下的布包拿了出来,放在桌上展开,“这块红布,是当年跟着我一块陪嫁来的,我都没舍得留给玉梅,就想着等青禾成亲,留给青禾缝制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