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欢的身手是她实打实的在末世丧尸堆里摸爬滚打练出来的,哪怕池悦加入雇佣者小队多年,实战经验都比不得慕欢的凶狠。
所以慕欢这一斧头下来,池悦狼狈的想要避开,斧头刃却是凶狠的嵌进了她的肩膀——位置与慕欢方才被她金系异能所伤的地方一模一样,甚至更加严重。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慕欢是想卸池悦一条胳膊的。众人不由得胆寒。这样的女人,动辄便是打打杀杀,太可怕了……
却没有人想过,方才池悦的那道金刃,若非慕欢躲得快,她早已被割断了胳膊。
池悦跌倒在地,捂着流血不止的胳膊尖叫。
慕欢的斧头抵在她的脖颈上:“会说话吗?要不要我帮你一把让你回炉重造啊?”
池悦直接被吓哭,抽噎着说不出话来。
“还有你。”慕欢将头转向那个被她差点砍到的低垂着头的人:“收敛一下你的厌恶吧……至少,别再让我察觉。”
那人脸色惨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慕欢离开后的很长时间,这里都鸦雀无声,最终,以池悦失血过多晕倒,医院重新乱成了一锅粥。
这些慕欢并不知道,她也丝毫不关注。
——
夜已经彻底深了,慕欢漫无目的的走在清乐街上,耳边是来自于窝棚区的嘈杂,清晰又模糊。
那嘈杂的声音分明离她很近,但慕欢再也听不真切,她如今的耳畔全是韩凤至柔媚的声音。
“我说了多少遍了,我很担心你。慕瑶跟我讲你在这里,我就过来了。”
“我是你妈啊!我担心你……”
“……”
字字句句,那样的真切感人,慕欢此刻再回想却只觉得心中发寒。韩凤至的情真意切,全是虚伪的利用。
韩凤至是什么样的人,她难道还不够清楚吗?为什么要那样的愚蠢天真的相信?
到头来她慕欢也是最蠢的一个啊,彻头彻尾的被利用,却还抱着天真的认为自己并非没人挂念。
从一开始,她便是孤零零的来到这个世界上,正因如此,她的身边不会再有任何人。她从来都是孤零零的来孤零零的去,形单影只,可怜可笑。
慕欢用一种不可思议的平静声音对自己说:“不要依赖,不要相信,我只剩我了。”
不为任何人而开心,而伤心,没有心绪起伏,守好自己,她也只剩自己了。
“不要为了生命中的过客而失落。”慕欢认真的喃喃:“只有一个人,才能所向披靡。”
昏黄的路灯下,形单影只的姑娘拖着血流不止的肩膀,踽踽独行。
单薄的背影在夜色中那样的坚定执着……可怜。
——
小队中的人最近都很忙,就连方迟都没再留在别墅,而是整天的待在基地办公楼中,慕欢回去的时候是晚上十一点,别墅依旧空无一人。
二狗在院子里摇着尾巴扑上来,慕欢将脖颈上不安的喳喳取了下来,异能球挂在了二狗的颈子上。
“你们乖一点。”
慕欢拖着疲惫的身子进了屋子,血沿着胳膊流下一道蜿蜒的痕迹。
她直接回了房间,没有理会汪汪叫的二狗和心急如焚的喳喳。
喳喳和慕欢契约的时间最长,它与慕欢几乎是形影不离,当然能感知到慕欢这个时候的情绪。
如同一汪死水,没有任何的起伏。
这让喳喳觉得似乎下一刻慕欢就会出事。
慕欢盘腿坐在阳台上,她从空间中将那个慕斯蛋糕拿了出来。是很大的一块,做得很精致。
慕欢盯着蛋糕看了半晌,伸出鲜血淋漓的右手抓了一块,塞进了嘴里。
混合着鲜血的蛋糕又苦又涩,难吃到了极点。
但慕欢还是很认真的一口一口吃着。
那双精致的眼眸里满是红血丝,干涩得没有丝毫水色。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慕欢似有所感觉,她看了眼时间,轻轻的笑了。
“慕欢,恭喜你迎来了孤单的二十一岁呀。”
慕欢轻轻的哼唱起了生日歌,沙哑的声音犹如恶鬼的低吟,不经意间随着风飘散。
楼下,忙碌了一天的邵白他们回来,打了个冷战。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似乎有人在唱歌,却让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