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太医,里面请。”
随着这一声,两个身影掀帘入内。
宋清行刚刚入内的时候,就看到一女子独靠矮榻,一袭水绿长裙衬出肌肤如玉,虽不是倾城之姿,倒也算得上清秀佳人。
他的视线停留在她的双眸处,不由一怔,这双眼睛似一泓清水,心底忽地升出一种熟悉感。
孟长瑾觉察到他的神情异样,嫣然道:“宋太医可是见过我?”
宋清行一听,恍然回神,低头揖道:“今日是臣与孟宝林第一次见面。”
香芹从一旁拿过矮凳,轻放在矮榻一侧后便退到一旁。
孟长瑾素手一指,道“宋太医,请坐。”
宋清行看了一眼矮凳,才上前几步,撩袍落座。他从药箱里拿出轻纱,抬头看向她,开口道:“劳烦孟宝林伸手与臣请脉。”
孟长瑾听到他的话,仍是靠在矮榻上,眼睛直直盯着他,一言不发。
宋清行对上她的目光,面色如常,连嘴角勾出的弧度都未曾变化。
良久,孟长瑾收回目光,将手伸出,平放在身侧方桌上。
宋清行将轻纱覆于她手腕处,正欲举手探脉,便听到她声音在耳边响起:“宋太医可是觉得我与长姐长相相似?”
他举起的手微顿了一下,但又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三指轻放于她手腕处,闭目沉思。
孟长瑾看他并未回答自己刚才的问话,也不恼怒,只斜眼看了一眼立于一旁的安达。
“孟宝林脉象如常,若说身子不适,应该也是这天气愈发炎热导致体乏,臣给宝林开个解暑的方子。”宋清行将轻纱收回,并未起身,抬头看了她一眼,又好像有什么担忧环顾了一下四周。
孟长瑾方才心中还在纳闷,这宋太医主动找上她,如今来了,却是问话不答。现在看他的表情,心下也了解,便开口道:“屋内并无外人,宋太医但说无妨。”
宋清行迎上她的目光,少顷,神色从容道:“专门为庆昭仪请脉的便是臣,只是不知道孟宝林为何想要寻臣?”
碧溪在一旁听了这么久,心中已经很是焦急,再听到他这句话,便认定他是装模做样,急急道:“宋太医何必明知故问,若你真不知道为何寻你,干嘛自己巴巴地主动找上门!”
香芹看到碧溪这样子,立马伸手扯了扯碧溪的衣袖。
安达覆手站在一旁,冷眼打量着宋清行,不发一言。
“碧溪!”孟长瑾看向碧溪,双目肃然,语气隐有严厉。
碧溪听到她的声音,知道她的不悦,悻悻地退到后面。
孟长瑾再转向宋清行,淡然开口道:“我不愿与宋太医说暗话,我找宋太医只是为了确认,你是否是我长姐家上常写到的那位她所信任的太医。”
她话音未落,宋清行猛地抬眼看向她,目光炯炯,面上不复方才的镇静,惊讶和一些不知名的情绪爬上他清秀的面庞。
“臣也不知。”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这这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