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夜龙辰匆匆上前,看着她手上的血迹,双手和声音都在颤抖,“对不起……”她受伤,他比任何人都要心疼。
“未央!”萧勇拿着抓好的药回来便看到满身都是血的未央,夜龙辰站在她的面前,而秦安满脸的怒气和眼泪。
他冲过去把夜龙辰推开,“辰皇,请注意你的身份!你伤得她还不够吗?”发怒的萧勇像是草原上的狮子,声音动作都比平常放大了好多倍。
“萧勇。”未央看到萧勇,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她的眼泪才缓缓流下来,“疼……”她咬着唇,抬起手。像是被人欺负了的女儿找爸爸撒娇帮忙一般。
“我帮你上药,没事的,一会儿就好。”萧勇扶着她往楼上走去。
这一幕在夜龙辰看来特别刺眼,他希望自己才是那个在她需要时依靠的那个人。可惜,她已经不需要他了。
“龙辰……”秦安看向他,她错了吗?未央真的已经忘了?
“你满意了?”夜龙辰看着她,“可以安心救人了吗?”他眼中恢复了惯有的冷漠。
秦安知道他生气了,未央就像他的逆鳞,她动了未央,就相当于要了他的命,是一样的。她默默的走了出去,他和她之间,不会再有爱,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秦安,”夜龙辰叫住她,“我不会忘了我的承诺,希望你也一样。这样的事,我不希望有下一次。”
……
因为未央受伤,萧勇担心她伤口感染,硬是坚持着在驿站住了三天,看她没有因为伤口而发烧,才在未央的一力祈求下同意启程。
因为此行需要特别低调,夜龙辰刻意吩咐大家一切从简,一路上以兄妹相称。并且同时命驻守在嘉门关的大军开始撤守回南朝边境,南蛮境内。
向南作为骁骑大将军,扮做夜龙辰督导撤军,造成夜龙辰仍在军营的假象;而小方则隐秘调遣了两百名隐士提前到达墨林,等候夜龙辰的统一部署。
从清河到墨林,一路上倒也特别平静,只是穷苦落魄的百姓太多,一路上看到的都是衣不蔽体,家破人亡的百姓和孩童,一派萧条颓然之色。
“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场战争?”大家在墨林歇脚,更换驼车赶往漠北。未央想着那些受难的百姓,心里很是难过。
“会结束的。”萧勇安慰着未央,给她倒了杯热水。“渴了吧?喝点水。”
“虚羽怎么还没赶来?不会是出事了吧?”未央没有见到虚羽,有些着急,他们晚出发了三天,按理虚羽早该在这等他们。
“她能出什么事?你就别瞎操心了。”萧勇倒是一点也不担心,像虚羽这样古灵精怪的人,出事也能逢凶化吉。
“大叔,你就对我这么放心啊!”一个戏谑的声音响起,虽然有些奇怪的沙哑,但是未央还是一下就听出来是虚羽的声音,她乔装成了一个商贾,贴着八字胡,未央差点没有把她认出来。
“虚羽,你可让我急坏了。”未央拉着她坐下,全然不顾周围人的目光。
“哎哟,让我的美人着急了……”虚羽坐下将未央身前那杯水喝了,“为了赶着来见你,可把我渴死了。”
“咳咳,未央,注意影响,她现在可是男子。”萧勇小声的提醒未央,毕竟,男女有别。
未央怏怏的缩回手,“你到底去哪儿了?”
“去……见了个朋友。”虚羽声音很小,沉思了一会儿,脸上微微泛起了红晕。
“什么朋友,耽误了这么多天?我还担心你出事。”未央再给虚羽倒了杯水,她脸色发红,应该是赶路太急热的。
“嗯……老朋友了。”见虚羽支支吾吾不太想说。未央也没有再追问。。
“对了,你知道为什么夜龙辰这么快就让贺仲退兵了吗?”虚羽忽然凑近了未央,她倒是很想看看她的反应。
“他交出了所有之前战胜的城池,大军退回至南蛮境内。”未央淡淡的说着,手里拿着茶杯把玩着。
“你都知道了?”虚羽看着她,有些落寞,有些忧伤,但没有感动,没有心疼,太过安静。看来,她真的忘了。
“秦安都说了。”未央看着茶杯,她心里总是很不好受,为了自己,让他牺牲那么多,是不是太自私了?
“何止是说了,你看她的手……”萧勇抬起未央的手,被包裹得像个大粽子。
“她竟敢伤你?”虚羽气急,这个秦安简直混账。
“我能理解她,”未央看向虚羽,“换做是我,可能也会这么做。”
“未央!你还替她说话?”虚羽有些看不下去。
“你呢,大叔?你到时怎么不替她挡着,你知不知道她现在怀着孩子要特别注意啊?”虚羽忽然冲向萧勇,他为何没有受伤。
“我出去抓药了。她一个人在驿站,是我疏忽了。”萧勇心里很惭愧,一路上他寸步不离就是为了护她周全,如今,在眼皮子底下出了事,他难辞其咎。
“你把她一个人留在那里?她现在爬个楼都困难,你还留她一个人?吼,你是要气死我!”虚羽打开羽扇扇了扇,道叔对她的要求就一个,保护好未央,如今她受了伤,如何跟道叔交代?唉,早知道就不去找他了,如今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是我疏忽了。”萧勇低着头。
“不怪你。去看看他们好了没,我们该上路了吧?”未央看外面驼车已经换得差不多,应该是要重新出发了。
“夜龙辰去安排隐士分道而行,我觉得其实我们也可以跟他们分开。”萧勇不愿意跟夜龙辰他们一起上路,一是人多了目标太显眼,二是他不喜欢秦安,得一直防范这她再对未央作出什么事来。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那就分开呗。”虚羽是无所谓的,她也不喜欢秦安,能不跟她在一起是最好。
“可是,他此行是为了我们,分开真的好吗?”未央有些犹疑,她看着在远处蹙眉认真部署的夜龙辰,他为什么要为了她,牺牲那些他亲手打下来的城池?他们之间难道真的发生过什么,只是她不记得了而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