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不是说刀法吗?这是个什么东东?”
但这是潘凤这辈子思考的最后一个问题了。
裂空划过他的脖子,八条利刃将血管和脊椎瞬间切开,一颗头颅冲天而起。
凡羽将头颅挂在马背当即离去,一同离开的还有兀突骨,他的马背上也有颗新鲜的人头。
“报!潘凤将军被敌将给斩了!”
“老子知道!”
众将正提着酒想等潘凤回来给他庆功,没想到得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把耶律臻震的是酒水撒了一地。
他恨恨的看了眼离去的凡羽和交战地的那两具无头尸体,懊悔万分。
太史慈见凡羽斩了敌将,举起了虎魄高呼道:“我军威武!我军必胜!”
身后三十二万大军齐齐附和,“威武!必胜!”
那音浪一道高过一道,一声胜过一声。
无边的杀意裹携着凛冽的气焰直冲云霄。
耶律臻这时才明白,双方实力差太多了,不论是整体的数量,还是单兵的战力,自己的这些人马都不会是他们的对手。
年轻战士们脸上的紧张神色无比浓郁,手指捏得发白,手心里边全是汗。
耶律臻转过头去,看着这些虽说紧张但是眼神中却无所畏惧的年轻人,思索良久。
他想起了他们脸上洋溢的朝气和向往,他突然觉得耶律齐的离开好像是对的。
他们是根,是种子,只要他们在,暗狼族就有希望就不会灭亡。
鲜嫩的种子不应该随着腐朽的枝干一起烂在地里。
最后他做出了一个决定,这也许是自他出征以来做的最正确的一个决定。
“所有二十岁以下的士兵全都走!剩下的跟我阻击敌军为他们拖延时间。”
所有人听到这个命令都愣在了原地,片刻所有的年轻人都反对起来。
“走啊!这是军令!军令如山,必须要执行!你们往西一直走,跨过一片连绵的高原他们就再也追不到你们了。然后往北或往南都可以,但是一定要记住,你们得活下去。”
年轻士兵们有些害怕耶律臻的表情,那种狰狞得可怕的神情,再加上交代后事的语气。
“走吧,孩子们,这里交给我们。”
“是啊,这里还有我们呢,你们应该离开。”
“记住,大帅是对的。”
“走啊!我们不要你们了!”
...
孩子们一个个调转马头,眼中带着泪水,看着留下来的战士们,好像想把他们的脸全都印在脑子里。
良久,这支年轻的队伍就消失在了烟尘之中。
太史慈看着远处烟尘滚滚,眼珠飞快的转动,“不好!他们这是在保留有生力量!号令全军!冲锋!”
耶律臻看着太史慈一瞬间就明白了自己的想法,苦涩的摇了摇头,“这就是我和名将的差距么?真是让人感到无力呀!”
随后,他转身对着剩下的两万中年将士们道:
“这一次,其他的什么都是浮云了,让咱们为了暗狼的希望而战吧!”
“冲啊!”
这两万人冲进了人海里,就像天上的一颗流星短暂的划过了夜空。
太史慈稍作休息,便分兵十二万去追赶逃兵,令外二十万人则向暗狼行宫赶去。
行宫不大,不仅没有人想象中的富丽堂皇,反倒渗透着一股荒凉的气味。
二十万人马直接撞开城门,长驱直入的闯进宫中。
听着殿外蹄声如雷,暗狼族长,那个老人家,坐在那张有了几十年岁数的黑木椅子上,浑浊泛黄的双眸缓缓睁开,语气中带着期盼道:“是我暗狼大军凯旋了吗?”
刹那间,几支羽箭射穿了他干瘪的胸膛,那颗渴望的头颅终究还是无力的垂了下去。
未及四月,暗狼族覆灭。
过去的过去,不论它怎样的存在过,都已经成为了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