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绥在吃。
并且转移走了完好的羊肉和汤锅。
……
好一会儿,闻少诚的咆哮声才猛然爆开。
“反了天了贱人!给我打——打——”
他的小厮婆子们见主人挨打,为小命计,也不顾一切扑了上来——此刻不护主,回去就护不住自己了。
臻猛地伸手,将那少女拽入人堆,此时人都扑了上来,难免会有碰撞,一声尖叫,那个做鲤鱼宴的少女被撞倒在树丛边,她愤怒地爬起身,骂一声“还有没有天理了!”猛地操起了身边的铁叉子。
其余人本就压抑了一肚皮的怨气,眼看闻少诚的狗腿子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人,也纷纷操起了手边的工具,铲子叉子乃至整鸡羊腿……一时烤鸡与粉拳同舞,羊腿共锅铲一色……
闻试勺等人目瞪口呆,连连呵斥,又急呼护卫。
客人们大开眼界,纷纷退后,窃窃私语。
臻一边大呼“家主,闻家还有没有规矩了!”一边操起铁锅砸在一个小厮的后颈上。
小厮翻着白眼倒地。
说……好……的……规……矩……呢……
“救命啊!”臻大喊着,用一根铁钎戳穿了一个揪住人头发的婆子的脚背。
婆子:救……命……啊!
臻把那少女的头发解救出来,手中也多了一大把头发,顺手想往燕绥面前的火锅里扔。
对,就是看你丫不顺眼。
凭啥我这边拼死拼活地争你一直悠哉悠哉地吃?
给你加料!
燕绥轻飘飘地吹了口气。
头发飞起,齐齐整整蒙了臻一脸,以至于她视线不清,要不是君莫晓反应快,一个婆子的九阴白骨爪就要挠她脖子上。
臻:……草泥马!
燕绥满意地看一眼——打架都不忘记使坏,还是太闲了呗。
一时场中乱成一团,但也不过就是刹那功夫。
人群最乱,臻背过身的时候,闻近纯对那个拎着笔墨篮子的丫鬟使了个眼色。
那丫鬟刚才被突然变化事态惊着,此刻反应过来,转身便走。
场中正乱,似乎无人察觉。
臻揪住了一个婆子的头发,把她用力往外一搡,那婆子跌跌撞撞扑出,险些撞到那个黑脸汉子身上。
那汉子急忙走开几步,不知看到了什么,眼神一凝。
此时护卫已经疾奔而来。
唐瑛被护着远远退开,此时又惊又怒,喝道:“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再打,就统统送官!”又招呼闻近纯,“十三小姐,你这闻府这般乌烟瘴气,你还是别呆了,这便随咱家进宫吧!”
闻近纯立即微笑应了声是,走到唐瑛身边,唐瑛皱眉道:“你去尚宫局呆几日,学些规矩再进宫……叫你弟弟停手,你以后就是有品级的女官,一家子注定要飞黄腾达,哪里是这些下等女子能比,这般厮打,没得失了身份。”
闻近纯恭声应是,正要转身,忽然被人撞了一下,
她一回头,脸色就变了。
刚才趁乱溜走的丫鬟,此刻正一步步倒退着走回来。
她面前,易人离手里一把剔骨刀,一步步逼着她。
丫鬟惊惶太过,脚下绊到石子,哎哟一声跌倒,饶是如此,手中篮子也紧紧抓着,里头笔墨滚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