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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内一群饥肠辘辘还不得不满嘴谀词的客人们,渐渐开始觉得心焦了。
帘幕后的女子们也发现了不对,面面相觑,有人便道:“咱们都是傻子,怎么想不到这旷天野地的,菜不经吹?”
有人便不甘心地道:“这要有人能提前想到,弄点热的,哪怕不那么好吃呢,也要拔了头筹!”
“少在那天真,”立即有人反驳她,“谁也没在花园办过席,哪想得到这个?再说想到也做不到,厨房又没长腿跟你跑,退一万步说就算都做到了,有什么用?还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众人便默了,眼看宾客渐渐不耐,有人开始向主人告辞。
闻家人也有些尴尬,没想到安排存在这般疏漏,正努力挽留,忽听园子门口一阵骚动。
“站住,此地贵客云集,无邀不得入!等等,你们带的是什么东西!铁器不可随意进入!”
“走开!”君莫晓的声音清亮,“我来参加比试,敢拦我?木炭伺候!”
闻四太爷的声音比她更响,“比试辰时开始,你现在才来,这是轻慢!客人们已经评完了,你们走吧!”
闻近香则在尖叫,“闻近檀!你怎么也来了?你不是在跪祠堂吗?受罚的人怎么敢自己跑出来的?六爷爷!闻近檀不服管教擅自出祠堂!”
君莫晓:“家主!家主!闻少诚闯入祠堂殴打堂姐,我们来找你要个公道!”
闻近檀,“呜呜呜呜呜呜……”
闻近香:“你胡扯!混账!”
追过来气喘吁吁的闻少诚,“……呼……呼……爷爷这贱人打我!打我!”
……
园门口乱成了一锅粥。
得到消息的闻四太爷一夫当关,偌大的身躯横在园子门口,左边闻近香右边闻少诚,身后一大群赶来的丫鬟婆子,将园子门口堵得死死。
前面三个人碍于身份,说话总有几分顾忌,后面的婆子得了主人的授意,唇枪舌剑耍得密不透风。
“哟这三位巴巴地赶来,是来参加比试还是来丢人的?一个混江湖的野蛮女人,一个被夫家休了的破鞋,还有一个,哈哈,听说张七可是死在她院子里,死的时候那模样儿,啧啧,了不得了不得。”
“这个时候才来,能做什么菜?别是看今日园子里贵客多,想要攀附贵人吧?”
“要进来也可以,把你们那做饭家伙什都丢了,装什么幌子呢哈哈。”
……
荤素不忌的婆子们七嘴八舌,君莫晓多张三张嘴也吵不过来,想要打人,对面的人又精滑,把个摇摇晃晃的闻四太爷顶在最前头,君莫晓便是心中对他没有敬意,也做不到对一个老人下腿,听着那些话越说越不堪,烦躁冒火,哐当一声扔了手中的器具,拉了早已捂着脸又开哭的闻近檀要走。
一只手臂横过来,挡住了她的去路。
“拦我做甚?”君莫晓没好气地盯着臻,“你听听,真的非要进园,就成了我们想要攀附权贵,这脸还要不要了?”
“既然听出来了,就应该知道人家是摸准了你要脸,在挤兑你。”臻拍拍她的手,“就这么走了,不觉得更没面子?”
“那怎么办?把桶里的木炭泼过去算完?”
“这种场合大打出手,客人定然要第一时间带离,那咱们来得就没意义了。”臻呵呵一笑,“那就不进去嘛。我不去就山,让山来就我吧。你别停,继续吵。”
君莫晓莫名其妙,被她一推,冲到一个骂得最凶的婆子面前,顺势就梗脖子吵起来,这边臻也不进园了,招呼喊来帮忙的易人离,就在园子门口,趁一群人闹得不堪顾不上,摆开自己的家伙。
被园门口大戏吸引过来的客人们,忍不住转头看向臻那里。
咦,那一字摆开的几个铁架子是什么东西?长长的,腿细细的,顶着个长长的小箱子。
咦,还放个铁丝网。
咦,这搬来的许多盒子都是什么?生肉?鸡翅?鸡腿?鱿鱼?海虾?各种贝类……怎么都串成一串串的?好像还用酱料腌制过了?
还有蔬菜,韭菜、香菇、莲藕、茄子、青椒、各种菌类……都是生的。
这一小盒一小盒的是什么?油、酱油、酱、韭花、芝麻、蜂蜜、蒜泥……
这是要做什么?现场做席面吗?柴米油盐都带来了,但是这些食材都再普通不过,再说也没锅啊。
有人喊:“咦那架子上有火!”
众人一探头,是哦,那铁箱子一样的东西里头有木炭,如今木炭都已透明微红,表面已经烧透,被臻用一根铁钎拨平,再罩上铁丝网,再在铁丝网上刷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