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布不能裹太厚,否则手指没感觉,容易打滑,抓不稳。
但也不能太薄,否则抵挡不住寒气入侵。
随后,他才再次双手抓住铁索链,手脚并用,开始攀爬这条冰寒的铁索。
苏尘双手抓着冰冷刺骨的铁索,冻得直打哆嗦。但好在铁索上的冰凌霜气大多已经被太阳晒融化,不那么打滑。
停留的越久,反而越容易被冻伤,冻得麻木。一旦手脚冻的麻木,落水几乎是肯定的事情。
苏尘咬紧牙关,不敢有一丝一毫的耽搁停滞,手脚并用快速往前攀爬。
爬到十多丈远,到了半途之中,他已经双臂微微发抖,感到有十分吃力。
若非他刚才吃了三个粗粮大馒头,喂饱肚子,养足了一身力气,否则只怕早就撑不住跌下河了。
苏尘很是担忧,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坠下河去,投身药王帮闯荡江湖的梦,可就在这铁索寒桥上断送了,而且掉下河,肯定是要被冻个半死。
苏尘急切之下想到一个主意,连忙双腿缠住铁索链,然后将自己用困裤腰的带麻绳解开,一端拴在腰间,一端在铁索链上打个圈套,万一自己失手也可以用麻绳挂在铁索链上面,不掉下河去。
守在铁索桥入口的四名青衣刀客站了大半日,早就站乏了,正坐在铁索寒桥边闲聊,也没有去瞧苏尘。
剩下短短二十丈远的铁索桥,几乎耗尽了苏尘所有的体力,终于爬到对岸。
苏尘已经疲惫不堪,勉强踏上桥对岸,手脚几乎脱虚。
苏尘急忙将自己系在铁索链上的麻绳解开,以免被那几名护院刀客们发现,说不定取消他的资格,又或者罚他重爬一遍。
他气力已经耗尽,如果再被罚重爬一遍的话,肯定没有机会进药王山庄。
苏尘心虚的沿着山门前的数百台阶,进入药王山庄内。
站在石阶上的一名白衣少年师兄,双手抱着剑,冷漠的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带着他来到一座土墙大院。
那白衣少年师兄吩咐苏尘一句,让苏尘和众少年们待在这座院子里不要乱跑,在这里等待明天的药王帮新入门弟子划分堂口,便自行离去。
...
这座大院门口,也有两名护院的青年刀客守着。墙高院深,等闲之人无法进出。
“又来一个!”
“也不只是哪个乡里来的土包子,看他穿的破烂麻衣,真够寒酸的!”
大院内聚集着众多的孩童少年,见苏尘一副小渔民打扮,不由纷纷嘲笑。
苏尘回过神,朝大院内看去,这才吃惊的发现这座大院子里已经聚集了近一百多名少年,都是通过了铁索寒桥的测试,进入药王帮的新人弟子。
大院子里众孩子们三五成群的各自聚集一起,神情极其兴奋。
苏尘没理会那些嘲笑,也不想多事,低头来到在大院内安静的一角待着,谨慎的打量着院内的众小孩。
所有少年们年龄约在九岁到十三岁之间,从他们的衣裳穿扮、神态气质上,明显可以看出出身不同,分成泾渭分明的几个大群。
其中有十名穿着华丽绸衣,貂裘袄子,足下皂皮靴的少年和少女,气质十分出众,神情高傲,对院内的其他来自姑苏县城的平民,乡镇的小孩不屑一顾。
他们看上去似乎是县城里的大富户,或是权贵子弟。
苏尘很惊讶的看到,其中一位穿着厚实貂裘的秀气少女,正是他西门码头遇到的那位李氏富商的女儿,好像叫李娇。
以李娇的这副娇弱身子骨,手无缚鸡之力,肯定是攀爬不过那座铁索寒桥的。只怕是她爹想了其它法子,将她送进药王山庄里来了。
周围其他一些县城里的孩子,也在低声的窃窃私语着,谈论这些非富即贵,有背景靠山,跟药王帮内的高层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的华服少年。
“那位是王家少爷王富贵!听说他是王县令老爷的亲戚,和县令公子是堂兄弟,在咱们县城那可是首屈一指的权贵子弟!他肯定能成内门弟子,成为药王帮的核心弟子!”
“不错,还有魏寒,本帮王堂主的一名亲戚,据说也是内定的内门弟子!”
“那个是城里李氏米铺的大小姐李娇!虽不是权贵出身,但家里开好几间大米铺,很有钱的大富人家!也不知她爹使了多少银子,送她进来的。”
“他们这些人应该都是内门弟子,有钱有势,比咱们这些外门弟子可强多了!大家都识相点,千万别得罪他们,否则在帮内吃不了兜着走!”
王富贵颇有气度的和周围的新入门平民少年打招呼,非常享受众少年们的讨好。
魏寒却是双臂抱胸,高傲的冷着脸,谁也不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