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平更惊,卢公子自从到了子袭之后,就只有一次回过自己的族国,就算只是任一介小官,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原平公主,仍是心甘情愿呆在子袭。
可突然之间,时望又让他回国,这其中的缘由,着实让人费解。
时望没有回答祁平提出的种种疑问,只说了一句“往后有缘相见”便不再过多言语了。
祁平带着满腹的疑问回了自己府中,虽不解其意,仍是按照她的吩咐联络起了众臣,与各人打好交代,在众臣间树立起了自己的威信。
年尾的喜悦还未散去,年初的春便又是生机满满。
久旱的地区迎接春雨,茁壮作物成长。大河改道圆满竣工,造福两岸百姓。天之真王即将登位,子袭一切都百兴待发。
琪后的身孕越发显怀了,厉王正逢双重喜事,自然春风得意。
大典之事厉王也是亲自操办着,一分一毫都没有让别人动手。
宫中到处都清扫着,张罗着,所有人忙着为新王的登位尽一分力。
而在这一众的忙碌之中,却还有人什么事都没做,甚至被疑于往常的监禁着。
原平公主宫中的侍人什么活都没被分配到,甚至连进出都被人把守着,没有陛下的准许,侍人甚至不能走出一步。
因而,公主殿中的人与旁人相比,气氛差了一大截。
“公主,为何我们不用去帮忙?听闻王后宫中的侍人,一个个都忙得没时间落脚呢?”
时望早已知晓宫中盛传的流言,只是不能打破她们的幻想,更不能戳破她和厉王关系的破灭。
时望不说,侍人也不再问,只是仍旧处理着宫中的杂务,不闻其他事情。
琪后的肚子显怀了,也觉得自己脾气大了许多。
她每日去找厉王,都是为的同一件事。
“孩子越发长大了,名字的事情还没定下。陛下什么时候准我去跟原平公主商量一下,也好给孩子取个合适的名字?”
一听见这个名字,厉王便有些恼火:“现在是准备大典的关键时期,在猜不准原平公主用意之前,轻举妄动便会被她抓住破绽。你执意要去,若是出了事,可就没人能救你了。”
听他这么说,琪后自然明白他不愿。
一下子,情绪涌了上来,琪后就当着厉王的面哭了起来。
“你看你这像什么样子!不就是孩子的名字吗?本王让太学院的老师一同来商量,总能选到合适的!”
“我为的难道就是区区一个孩子的名字吗?陛下,公主可是你的姑母,你可千万不能对她下什么杀手。她为了子袭,为了陛下的江山,付出十数年的心血,如果不是她,陛下又何来今日的荣耀!”
“啪”。
厉王将手里的东西都摔到了地下:“本王是欠她了,可是不代表她能对本王的位子没有想法。你若是再帮她说话,可就将你算在她那边了!”
琪后咬咬牙:“我对公主是怎样的人心知肚明。当初确实是我污蔑了公主,陛下亦是心知肚明。若是陛下一定要用这去猜忌公主,就不要怪我对陛下不能臣服了。就算是肚子里的孩子,恐怕也不会对他的父亲服气。”
厉王一梗,着实没想到会拿出孩子来威胁他。
看着琪后沁满了泪水,却狰狞的脸孔和不甘的眼神,气愤和难忍就升腾起来了。
琪后捂着自己的肚子,像是要拼命的样子。
“罢了,就是取个名字而已,你去就去吧。记得让人跟着。”
虽是不耐烦的语气,好歹也算答应了。
琪后马上起身,擦干了泪花,就往外面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