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泽清见两人比赛结果,亦不多言。
这日的训练,因见了两位副将武艺高超,众将士便更鼓足了劲操演,效果比平日里好了一大截。
下午回了府,班飞与屈明离还有些手痒,便约着一起切磋,两人从东厢房练到了西厢房,动静甚大,连平日里不多招呼的守卫们都停下脚步来看两人对练。
手痒的不仅是他们二人。
宁泽清房中悬挂着一柄六年前明王赠他的宝剑,以嘉奖其赫赫战功。此剑通体雪莹,一看便知材质不菲,剑柄上雕琢精细,亦是不可多得的工艺,剑鞘上又镶了颗琏国进贡的金玉,这才是这把剑最珍贵之处。
宁泽清紧紧握住剑柄,将他抽离出来,运气后在帐中挥舞,不多几招,便已大汗淋漓,宁泽清逞强想多舞一招,不想将剑直直甩了出去,摔在了地上。
班飞与屈明离在帐外候着,听见声音便进门,看见的是掉在了地上的宝剑与站在一旁一脸漠视的宁泽清。
班飞瞥见宁泽清袖中手臂微微颤动,心中已知一二,带着酸楚之意将宝剑捡起,轻轻擦拭后放回剑鞘,挂回原处,不再多言。
屈明离并不知其中缘由,只是觉得气氛似有些萧瑟,自己却全然不知是何原因。
三人这般寂静地在房中呆了一会儿,仆人来报。
“将军,相递了帖子,约明日来府中下棋。还有齐大人、庄大人也派人递了帖子,约的是同一天。将军看,该怎么回复?”
宁泽清回他:“将大人的接下,其余的去帖,延后再约。”
仆人得令告退。
屈明离心中感慨,听闻宁泽清结交朝党,原还不信他这般冷漠之人还有人交好,今日听仆人言语,倒像了七分之多。不然,何以回朝第二日便有这么多人来约。何况,都是些将。自古武两忌,若有两臣交好,把持朝政,才是君王的大忌。不知为何宁泽清却似无事人般。
班飞与屈明离侍立于宁泽清两边,等他看了些后,让他们离去,便先回房了。
路中,屈明离问班飞道:“我从未见过将军用武,将军房中又为何有剑?”
班飞神色一暗,梗了梗喉头,与他解释道:“将军原本是会武的,只是从前出了些意外,不能再用武了。”
屈明离想了想也是,既能当上将军之位,自然不可能不会武。虽然不知后面发生什么事,可也不是第一次听说,想来也是真的如此。
只是握上剑的那一瞬,必然想到了从前肆意挥洒的痛快,如今的身体再也无法承受那般盎然生机,便只剩孤寂的沉默了。这种心情,屈明离不知道,也理解不了。
“等你有空了,去楼读,便叫上我一起吧。”班飞突然说道。
屈明离朝班飞望去,他眼神中似有些凄凉与奋发,好生奇怪,令人不知所以,还是应了下来。
从前,班飞总被宁泽清要求着学这学那,班飞不是不想学,只是实在天资平庸,成果一般。他亦知将军对他有托厚望,可他也知自己难以大成,终负所托。当屈明离出现的时候,他觉得将军终于有一个优秀的接班了,他为此开心,也想尽力让屈明离早日焕发光彩。
今日看见将军的遗憾,还是怨了自己的不争气。
再努力一把吧!班飞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