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寿节宴席，开场便是隆重的歌舞，接着是惯例，一系列按照身份尊卑长幼有序进献贺寿礼。
然而，帝王高坐在宝座上，神情淡漠，不见丝毫欢喜。
弄得原本言笑晏晏的大家，止不住心内忐忑不安，令原本红着脸偷偷盯着萧天烨瞧的贵女们有了丝畏惧。
唯有太后打着圆场，叮嘱大家畅饮畅谈，不必拘束。
酒过三巡。
太后侧头看向萧天烨，低声一口气点了好几位贵女的名字，想询问他可还入眼，但见他不知有没听到，只是一个劲儿的轻酌盏中酒。
太后一连低唤了许多声，不少人视线往这边看来，萧天烨才有了一丝反应。
他轻托杯盏，没有回应太后的话，反倒点了叶然的名字，将在场人的目光转移到叶然身上，“叶小公子，听说你只身一人在外多年，想必见识不浅，朕想请你给个参考意见，方才母后说户部尚之女……”
将太后方才所点贵女的名字一一说出来，一个不落，神情依旧淡漠，语气无丝毫起伏，视线今晚第一次转向叶然，“你觉得朕的后宫该属于她们吗？”
这话一出，太后怒气顿起，不满地刮了眼叶然，看向萧天烨，严肃道：“烨儿，此事不可玩笑。”
萧天烨没有理会，就这么定定地看向叶然。
饶是殿内再迟钝的人都觉察出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
偷瞄眼萧天烨，又瞧了瞧叶然，满心疑惑。
脑子灵活的人，瞬间联想到了前些日子的传闻，据说陛下那时从宫外带进了一个小太监，对那小太监的态度着实不一样，甚至有些…….暧昧，后来小太监在秋狩场上舍身救陛下。
而这叶小公子据说与那小太监长得一般无二，陛下会不会把对小太监的态度转移到了叶小公子身上？
在场的人看戏的看戏，心内担忧的担忧，尤其是被点到名的贵女既渴望能进入后宫，又止不住担忧陛下的态度。
突然被点名，叶然原本就毫无心思坐在此处，想早早离开，所以对萧天烨的问题显然毫无准备，也丝毫未入耳。
青竹在她身旁低唤、扯衣袖，有些着急，有些无语，这到底要走神成啥样才会毫无察觉？
“大胆……”太后欲要呵斥。
萧天烨截下后面的话，淡淡问道：“叶小公子，需要思考如此之久，很难回答吗？”
叶然一回神，就见在场的人都望向她，眼神不是好奇，就是幸灾乐祸，等着看好戏。
她眉心一跳，望向上方，但见那天强吻她的人以一种极为淡漠的眼神看向她，四目一对，她心神一颤，欲要张口，萧天烨已撇开了视线。
“公子，陛下问你……”青竹快速低语。
闻言，叶然粉唇紧抿，视线扫过方才所听到的名字的贵女所处的位置。
由于位置遵循祖制规定，按照尊卑排列，所以她一眼扫过去便能大致准确找到她们。
“陛下谬赞了。”叶然起身行礼，“回禀陛下的话，依草民拙见，各府贵小姐知达礼、举止端庄、性子纯良……堪为陛下的解语花、枕边人。”
话音刚落，一众贵女脸上浮现喜色。
“你真的如此认为？”帝王语出极冷。
叶然垂眸，“陛下面前，草民不敢虚言，说的句句皆是真心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