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锦皱眉道:“那何惜惜当真可恶!蝉儿,你觉得咱们得避到什么时候啊?”
夏青蝉想了想,道:“也得等到她气头消了吧?我猜下月?或者清明?”
张锦往后一仰,躺倒在榻上,叫道:“到清明那我得闷死了!”
夏青蝉笑着拉她起身,这时宋娘子进来笑道:“姑娘,那周提刑又来了,说是有公事商量。”
张锦面色一红,夏青蝉看了她一眼,方对宋娘子笑道:“你快请到前厅奉茶。”
宋娘子出去之后,夏青蝉对张锦笑道:“周提刑说公事我也不懂,还是你去与他说就好了。”
张锦面上又是一红,道:“毕竟内外有别,我怎好一人与男子说话?”
夏青蝉笑道:“怎的一人了?前厅上难道没有服侍的使女?你什么时候这么拘泥起来?”
张锦想了想道:“也是,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又匆匆点了些胭脂,独自去了。
夏青蝉正慢慢收拾棋局,没想张锦很快笑吟吟回房来,又道:“我知你不愿见男子,但周提刑说有重要公事,得亲自与你商量。”
夏青蝉问道:“是什么事?”
张锦摇摇头道:“他还没告诉我。蝉儿,他最近不眠不休忙着忘忧洞龙首的事情……”
夏青蝉忍不住笑道:“他是谁?你说周提刑么?”
张锦脸上又是一红,但又忍不住笑起来,道:“他……周提刑说前几日去我家了,见到我爹爹和哥哥了。”
夏青蝉笑道:“周提刑可说上你家做什么去了?”
自然是提亲。
张锦这下真的扭捏起来,转过脸不再开言。
夏青蝉笑道:“我自是不愿见外人,但周提刑既然去过你家...倒也不算外人了。”
她上前牵着张锦,两人一起前厅去了。
周提邢正在厅上来回踱步,茶也没有喝,张锦面上现出担忧神色,让使女出去,将门关上了。
她让周慎先坐下,方道:“你有什么事要与夏姑娘商量?”
周提邢对着张锦道:“你哥哥也知道的,这段时间来,我与禁军一名张副将一起,将忘忧洞连根拔起...”
张锦插话道:“忘忧洞为害多年,连我哥哥都说你这一举真是大大的英勇!”
周提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其实主要靠郭府尹和张副将的支持。张姑娘,如今江枢相与镇国公等人主持新政,整顿梁州市面便是新政的一部分,天时地利人和,忘忧洞方被如此快速扳倒。我么,没怎么出力。”
张锦柔声道:“我爹爹与哥哥都说你日夜辛劳,怎的你还说没出力?你最近憔悴许多。”
夏青蝉这方仔细瞧了瞧周提邢,果见他面容憔悴,眼圈深黑,便也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