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叔,我听闻国中传出消息,说我病逝,母亲又伤心自绝。这是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到客栈站住,屈明离便急急发问。
凌叔惊讶,问道:“你是如何知道这事的?”
“我今日咋子府中听相首渐大人说的。”
凌叔面露不屑,暗语道:“这个老匹夫,手伸的还是那么长。”
屈明离不懂凌叔在说些什么,只追问道:“凌叔,这个消息是怎么回事,你快告诉我听。”
凌叔见屈明离面色焦急,一时间又不知怎么向他开口了:“……这个消息,半真半假。”
屈明离又被弄混了:“什么叫半真半假,我既活生生地站在这,怎么就说我病逝了,又如何能说母亲……”
屈明离不再说下去,忽然明白了什么。
凌叔见他神情,自是不忍:“你母亲她……已经去了。”
屈明离瘫坐在了一旁,又还存着一点希冀,不愿相信:“我出来前一天,还见过母亲,她还是好好的。既然在国中好好呆着,为何突然就去了?”
“你母亲不是为人所害,而是……自戕的。”
阿离更是不愿相信:“母亲……母亲为何要自戕,这不可能,凌叔你莫要诓我了,快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可还记得,你此次出来是为了什么?”
“自然记得,是父王念我成礼后便要即任将军,让我出来历练的。”
“错!”
凌叔突然间生出一股怒火,倒叫人害怕。
“你此次出来,是你母亲的主意。当日我谎称是你父王的命令,是怕你生疑,将你调离那是非之地。”
屈明离不解。
凌叔接着说道:“春日宴期间,你父王竭力宴请各位族王,名为设宴,实为探测诸王的意愿。当时子袭征百族军已有一段时日,过不了多久便会去到可丽,可你父王并不真心应征,而是计划在其中安插人手,好中途谋反,挫伤子袭士气,达到与子袭宣战的目的。”
屈明离想起当初撞见古裂将军时他手中的名单,想来便是安插的间谍。
“可是,这些事与母亲又有何关系?即使父王有野心,母亲也不该自绝啊。”
“望儿,你可知你母亲祖族是哪?”
屈明离想了想,忽然隐隐约约将事件串了起来,只觉得胸前压了一块大石头,让人喘不上气来。
“难道说……”
母亲衣着向来与可丽的人有所不同,原本并不在意,因各国间通婚并不是异事,现在想起,确实与子袭的穿着有所相似。
“若不是你父王图谋不正,你母亲又怎会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来阻挠你父王对她母族的阴谋!”
屈明离心中悲凉万分。
“可是母亲又何苦自戕,若是能……又何必……”
“你母亲自然是求过他的,可无论她如何苦苦哀求,也挡不住你父王日渐膨胀的野心。最后只能走上绝路,试图让你父王收敛一二。她苦心孤诣,可你父王终是凉薄之人,丝毫不肯收手。若是他有过一丝的转念,你母亲也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