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舒说着便要赔罪,叶怿将他扶起,说道:“什么扰不扰,今日与时兄、宁兄相谈甚欢,又有什么扰。此为天意,天意不可违。”
又对着屈明离问道:“可是你发现了这鸽子的异样?”
屈明离回道:“是的,我曾在上见过此鸟,便一眼认了出来。”
时舒对他点头,似很是嘉奖:“不错,能知而善用,只是经验还短浅了一些。”说着转身与侍女吩咐安排众人安歇。
屈明离很是不解他话中的含义,只是不好相问,便出了殿。
“知道他们这么神神秘秘的,还不如刚才打开看呢。”耶齐拍着屈明离的肩埋怨道,“看那个掖王说得那么神神秘秘,却什么都不肯透露。”
老包也附和着:“就是,还不如我们看了以后再呈上去呢。现在好了,连纸条都烧了,什么也看不到了。”
屈明离笑他们玩笑,正经与他们说道:“那可是不是我们看了就能有用的。掖王况且不说,我们就更无法了。虽然我也好气,但那总归不是我们能做的事,这样也挺好的。”
众人见他对此严肃,也便不再多言。
第二日一早,时舒等人便辞了叶怿启程,叶怿立于国界处送行,直至看不清了才回宫。
一旁的侍女问他:“主人,那军鸽究竟有何蹊跷?”
叶怿叹了口气,与她解释道:“一般的军鸽,信封皆绑于左爪,昨日那只却绑在了右爪上。若是疏忽也就罢了,可军鸽向来都选用公的,那只却是雌的。这必然不是巧合,而是有人故意冒充。”
“那军鸽是假的?”
叶怿点头。
“那上面又写了什么,令您如此大乱?”
叶怿目光深沉:“军鸽既是假的,那消息想必也是有心为之,真不到哪里去,不说也罢。况且那上面的内容,对于子袭而言,只能徒增烦恼,却并无直接牵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假冒之人为何这么做?”
“我们从不干涉牵扯这些,自然不是让我们知道的。”时舒朝背后的路点点,“是想让他们知道的,不想却交给了我,被我压了下来。”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与子袭太子说呢?”
“我掖地向来不涉国政,为何如此之巧,在他们刚到来安顿一晚的时候,便出了这样的事情。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况且,若是信上的内容对他们有益,有何不大大方方说出来,何必搞这些偷摸的事。”
“您的意思是,这场戏,是演给子袭的人看的。这么说来……”侍女细细思索,突然悟道,“定是他们军中自己的人,不然何以有把握让此事张扬出来。”
叶怿点点头:“这数千之军,不知多少是干净的。此去路远,事端还多着呢。能不能渡过去,便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一阵风起,吹乱了柳絮,四处飞扬。
叶怿看着飘满白絮的天空,轻轻说道:“这茫茫大地,终究少有无纷争之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