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说到林桠枝,为女撑腰不说,还事事顺着她,一生下来便为她请了个郡主之称,恨不得让全王都的人都不敢抬头看她女儿一眼。
最后是祁雁知,祁樱与祁凌简直是她的两个逆鳞,凭着她疯狂的样子,谁要是动了那俩人,她能提刀将那人砍了封湛丝毫不怀疑,就算是圣上,她可能也不会手软
等等这些,都不在少数。
唯独林总管,不为自己的骨肉考虑谋划,反倒是怜惜一个外人
封湛觉得有些可笑。
他没有母亲,也便没有母爱。
可有些有母亲的,不仅没有母爱,可能还要一生下来,就为母还债。
林总管的身体僵硬,闻言,如行尸走肉一般的弯腰,朝他行礼,转身离去。
主院门口,一个身影恰好就对上她的眼睛。
林总管本就一瘸一拐的身体,更是险些站不稳。
“小心!”
芝窑惊呼一声,肉嘟嘟的身体赶忙奔过去扶住她。
待人站稳,她还朝林总管尴尬的笑了笑。
林总管面无表
情,余光瞥到她袖子上的几个划口,低嘲:“我还以为墓园的生活这般好,你这衣裳应当也是不愁的。”
芝窑闻言,肉嘟嘟的脸愣了一下,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袖子,轻声道:“不是的,夫人待我很好,这袖子是今天刺客来的时候划破的。”
林总管冷淡的看着她,“夫人待你好,你便忘记自己的身份和责任了吗?”
“需要我来提醒你,你也是一个死契奴仆吗?”
芝窑张着嘴,顿时有些无言。
过了半响,才小声道:“夫人说,我们可以不是奴的。”
林总管的脸色在那刹那间变得狰狞,双手猛地掐着芝窑的两只胳膊,恶狠狠的吼道:“可你就是奴!你是签了死契的奴仆!”
芝窑被这一声吼得差点失了神,瞪着大眼,有些惊恐的看着眼前人。
林总管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后退两步,拉开与她的距离,语气僵硬又低沉的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芝窑愣了几秒,目光复杂的看着她,半响才低声回应:“夫人让我过来告诉将军,她决定搬入战神府。”
林总管闻言,身子更是一僵。
若她入府,贺音岂不是彻底回不来了?
遥想贺音那可怜兮兮的眼神,她心中就很是不忍。
林总管没再理她,转身一瘸一拐的离开。
芝窑紧抓着手心里的荷包,眼神牢牢的锁着她的背影,轻声询问:“你既然这么讨厌我,为什么还要生我?”
明明其她母亲这般好
她的声音在静谧的黑夜中响起,显得有些凄凉。
林总管充耳不闻,一直向前走着。
芝窑露出苦涩的笑,无奈的摇头,半响才继续道:“日后不要再同将军说那些逾矩的话了,如你说的那般,我们是死契奴,他是主子。我们没有资格说那种话,更没有命腹诽夫人。”
林总管闻言,脚步一顿。
半响才轻飘飘的回了一句:“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这一夜,终究还是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