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赐看向远道那惺惺作态的模样,心里更是窝火,可宋九朝就在旁边,他也不敢现场发作。
宋九朝嫌弃的睨了一眼向远道,转眸看着杵在那的胡赐。
“你最好受了教训老老实实在府上呆着修身养性,再想想怎么去办我交代的事儿,别让我后悔保了你一命。”宋九朝冷声道。
胡赐闻言咬了咬牙,想反驳又不敢反驳,窝在肚子里的气直冲心口,让他对宋九朝更恨了几分,眼神里暗暗藏着阴毒。
向远道看他憋屈的模样心里暗爽极了,故意拍了拍身旁的圆凳。
“要不要留下来喝口酒压压惊!”
胡赐见向远道那欠打的模样心中更是气结,横了他一眼就准备转身离开。
“你哥哥已经好几天不在府上了,如今你没地方住,搬去他那府邸倒是最方便。”宋九朝道。
胡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幽光,推在门上的手一顿,回过身看向宋九朝。
“胡契他去哪里了?”他紧张问道。
“我听说他手上有一只三千人的轻骑,你去看看那三千轻骑在不在,应该很容易就查到他去哪了!”宋九朝说完看向胡赐的腿,“有人要趁你病要你命,你自求多福吧!”
胡赐闻言眼神一缩,他想了想,咬了咬牙忍住了刚刚受的窝囊气,立时转身将门关好,抬步上前假笑盈盈抱手问道。
“九朝兄可否提醒一下,究竟……是谁想要我的命?”大丈夫能屈能伸,宅子与命谁重要他还是分得清的。
宋九朝抬头看了他一眼,慢悠悠从怀里取出一个虎头小铜牌放到桌上,往他身前推了推。
胡赐看见铜牌顿时震惊的脚下一软不由退后一步。
桌上的虎头铜牌他最是熟悉,那是他父亲胡魁的暗卫随身令牌,暗卫出动必是杀令,他不敢相信想让他死的真的是他的父亲。
他上前拾起桌上的铜牌,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正常一点儿,但是他额头上却还是憋不住冒出了一条条的青筋。
“这东西你从哪儿得来的?”胡赐声音沉闷的急急问道。
宋九朝看了一眼那虎头铜牌淡淡道。
“临君城,十二水府。”
胡赐闻言捏紧了手中的铜牌,眼神暗了又暗。
他在临君城追杀青莲教到十二水府时,突然出现了一批山贼,两股人马莫名其妙联合在一起围攻他,若不是他幼时舅舅教过他泅水,怕是前几日就该曝尸荒野了。
这样想着,他心下更是不安。
“我先告辞了!”胡赐丢下一句话,转身就推门出了包厢,只听见咚咚咚的下楼声,三人不一会儿就离开了三关楼。
向远道站在半开的小窗旁,他看见胡赐的轿子悠悠走远,抬手环抱着双臂,缓缓走到桌边,审视的看着宋九朝。
“不简单啊不简单,九朝兄。”说着他慢慢坐了下来,眼神甚是崇拜,“你连那胡蛮子都能收服,若照这样下去,咱拿个钵都能出去普度众生了。”
“有些人和野兽一样是喂不家的,等他饥了饿了,第一个反口咬的就是与他最亲近的人,能让他老实摇摇尾巴都难,更别说普渡二字。”宋九朝说完,抬眸看向远处的皇城,“所以,你现在可以老实交代这次来求亲究竟有哪些人了吧!”
向远道听到求亲二字无奈的一叹气。
“你怎么还记得这茬啊?”
宋九朝眼睛依旧盯着那皇城的高墙,眉头轻拧微微一叹气。
“我不想再等了......“不想等,所以不能输。
向远道很少见宋九朝露出这般愁色,连忙道。
“我说就是,这次除了和硕国,其他国家全都派了皇子来,连冰原和雷海诸岛都派了人来,那可是横跨了半个横州大陆,起码要提前三个月出发。”
“冰原和雷海诸岛来求亲的可能很小,他们物资匮乏又人口凋敝,想就知道我们长明皇上不会将公主远嫁到他们那里,他们极可能是以此为由来寻求庇护的,或易物,或易人才,或者是将他们的公主嫁到长明,学海郊胡氏,打入长明皇室,举族搬迁。”
说着宋九朝想到刚刚向远道提起的和厄国。
“只是这和厄国也是奇怪,他们与我们长明相邻,又是关系最好的盟国,他们那皇上可是连个妃子都没纳,居然没来求亲。”宋九朝说着便想起那送花给青鸾的小屁孩皇帝,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向远道没想到这么多,皇上委派他父亲接待各国贵宾,他们只负责接送护卫,其他的他可琢磨不出。
只是说起和厄国他也觉得奇怪,但是少来他一个也不是什么损失,毕竟就算这全横州的才俊都来了都抵不过一个宋九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