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成亲也不过一月有余而已,倒憔悴这许多,众人想起庾公子与歌伎的传言,心有揣揣,一时皆无言。
半日夏青蝉方笑道:“淳音长大了,看着懂事了好多。”
她发现徐淳音连眼神也比以前深幽。
徐淳音打量了夏青蝉几眼,也笑道:“青蝉,自我去年十月第一次见你,不到一年时间,你也懂事了不少。”
两人相对苦笑一声。
徐淳音走到夏青蝉身边坐下,道:“西州气闷,我开个茶馆,如此不用在家中待着。”
张锦笑道:“你怎说西州气闷?这里风大,我倒觉得比京城爽快些呢!”
几人闲话些时,徐淳音瞧了瞧日头,喃喃道‘差不多是时间了’,走到窗前张望,问道:“对了!你们还没见过拓跋姑娘吧?她今日也过来,应该就快到了。”
夏青蝉奇道:“这又是谁?”
徐淳音笑道:“你与江府关系匪浅,怎的不知拓跋家?拓跋将军是西军官阶最高的番将,西军上下除了荆王父子,就属拓跋将军最有威信的……”
她话未说完,指着窗外远处笑道:“这不就是她!”
夏、张二人起身走到窗前,远远看见一个戎装少女骑马疾驰而来,转眼便到茶楼窗下。
她感到楼上目光,抬头向众人一笑。
这少女大方明朗,身上透着一股利落的妩媚,夏青蝉与张锦皆赞道:“也得西州才出这般明艳的美人。”
徐淳音笑道:“她为人极爽利的,你们一定喜欢她。”探头招呼拓跋素素赶紧上楼。
不一时拓跋素素进房,徐淳音介绍她与众人相识,夏青蝉在窗前站着,正好看见店伙牵走拓跋素素骑来的马,便赞道:“拓跋姑娘,你这马儿长得真惹人疼,全身白,只四蹄乌黑,像穿着皮靴。”
拓跋素素道:“是我爹爹四处搜寻了来的。夏姑娘也骑马?”
西州民风豪爽,街市上偶有年轻女子骑马。
夏青蝉遗憾地摇摇头,张锦也叹息一声,道:“我也想像拓跋姑娘似的,哪里都能骑了马去。”
拓跋素素笑道:“那我教你们好了,很容易的。”
徐淳音先摇头道:“我可不去,晒黑了如何是好?素素,可不是人人都似你白。”
拓跋将军是番人,白面深目,拓跋素素母亲虽是周人,肤色却与父亲一般,极是白皙。
张锦道:“不知有身子的人……”
许嬷嬷插嘴笑道:“周家娘子,你身体不便,不能骑马。”
徐淳音闻言,面色好像沉了一沉,但很快又强笑道:“张锦这么快就有喜了?恭喜啊!”
拓跋素素不欲说这些养孩子之类的事,转头问夏青蝉道:“她们都不去,你呢?西军原本的马场极大,军中将领可随意使用,不过他们都早上去,下午长时无人,咱们可以下午去练马。”
夏青蝉今日一见,极喜爱拓跋素素,又想到会骑马的话,可不是哪里都能去了?赶紧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