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家到了秦母没有马上走,而是和秦母聊了一阵,期间对秦臻石是大加赞扬,夸赞之词让秦母都有些脸红,直呼赞誉过矣。
秦臻石在一旁作陪观察,也得感叹方大同手笔不小,绝对不会因小利失去人心,李管家这般和煦的聊上一聊怕也是有了方大同的授意在,为的怕是安定秦母之心,毕竟秦臻石为方大同也是出生入死,秦母的担心是肯定的,秦秩的事儿在先嘛。
方大同这般所为就是让秦母安心,不至于过于阻拦秦臻石,这般春风拂面的手段让人钦佩,秦臻石不得不承认,某些方面还得向方大同有的学呢。
晚饭后,秦臻石想了想,吩咐秋菊给他买一篮鲜花去。
“买鲜花做什么,”
秋菊奇道。
“董姑娘今日派人送来贺礼,我去回礼,”
秦臻石的话让秋菊有些诧异,
“爷,只是一篮花,没有有些菜果吃食吗,”
秋菊没见过这样回礼的。
“哪里有那么俗气,是个心意罢了,”
秦臻石不在意道。
他不想弄的极为复杂,如果礼物珍贵,还不得让人狐疑他的目的,简简单单的表示个心意,也让人明白他对这位董姑娘没有其他的念想就成。
秦臻石没有走后门,而是绕道从前门去了青云茶室。
秋菊就作为她的侍女拿着花篮一同去的。
秦臻石进入青云茶室,一个小厮上来迎客躬身唱和,
‘随意给我找个位置就成,这个花篮交给你家董姑娘吧,说是秦千户送的,’
秦臻石的话让小厮一怔,他盯着看了看这个普普通通由茉莉花、栀子花组成的花篮,根本没有什么富贵花好嘛,是给董姑娘的吗,太轻待了吧。
但是秦千户他还是清楚的,就是后面的主家嘛,想了想,急忙将秦臻石引入了一个大厅的座位上,拿着花篮自行离去。
秦臻石坐在大厅里看着听着中间一个不高台子上一个十余岁女子弹奏琵琶。
倒也还能入耳,不管怎么说吧,这个时候娱乐节目就是唱戏,歌舞,说。
如果还想寻个乐子那就去青楼了。
唱戏咿咿呀呀的秦臻石接受不能,能把他唱睡了,乐曲还成。
虽然有些旋律过于迟缓单调,而乐府等大型歌舞却又过于喧嚣,节奏一样迟缓,还不如这般单人独奏呢。
秦臻石随意看看四周,今日这里的客人不多。
来了两次,秦臻石也算看清楚了,这里客人有些来此不在意音律如何,就是在这个地界几人聚一聚聊一聊,在意这里轻柔舒缓的气氛,在秦臻石看来倒是和后世的咖啡厅有些类似了。
他注意到一曲完毕,那个弹奏的姑娘向着大厅东侧的一个老者躬身一笑,颇有谄媚之意。
那个老者笑着颔首,颇为傲然。
而此时那个小厮出现,为那个老者端去了鲜果,续了茶水,同样侍候的小心周到。
秦臻石注意到这个好像是在茶室里第一次看到,看来这位是一个重量级的顾客了。
此时相邻一桌的一个和他一样狐疑的人问了一声,同桌的给他解说,声音虽不大,但就在他的身侧,秦臻石倒也勉强听的清。
感情这位名唤王仪铭,乃是登州府府衙六房中工房的头目王经承,手下管理着工房所有的典吏、办。
而这位王经承家族在登州混迹许久,根深蒂固,颇有势力。
秦臻石看了看这位颇有高高在上之感的王经承心道难怪,知府衙门中六房对应京中六部,工、吏、礼、户、兵等,掌管知府衙门的日常庶务,工房经承负责修造,修缮等等,可是个肥缺,不用问这人也颇有身份地位,就是一些举人老爷也比不得的,虽然不是什么中了科举的正朔,架不住小官有重权啊。
楼梯上传来声响,有客人唤了一声董姑娘。
秦臻石抬眼看去,只见董霈妤再小桃的陪同下沿着楼梯款款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