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壁川点了点头,随意走到窗前长榻上坐下,她见他神态闲适温和,不知不觉朝他走近几步。
他抬头含笑看向她,带着淡淡探问神情,好像还想知道更多张锦与周慎的事情。
夏青蝉便又笑道:“她说还好我与周提刑运气好,你审问出了何惜惜的诡计,那...侯公子又找到缕肉店地道,否则真是不堪设想。”
江壁川问道:“周慎昨日舍身救你,你回来后可见过他?”
夏青蝉摇摇头道:“周提刑昨日傍晚来过,但我可不想见外人。张锦说他是心中愧疚,想要道歉,可这事也不能怪周提刑,是何惜惜太奸诈了。”
想到何惜惜竟然不惜自家安危也要害自己,当真难解,她心中一凛,不知不觉也在长榻上坐下。
江壁川不再说话,只看着墙上所挂古琴,夏青蝉见了笑道:“爹爹说我抚琴天资不高,只能勤练,不过图一个勉强听得过罢了。”
她突然想起自己手指因为从小练琴,肌肤不如别的地方娇嫩,昨日两人双手紧扣,他定是感觉到了。
她坐下时并未多想,是以两人隔得很近,能看见他衣衫缠枝纹微微有光,是黑珠儿线。
她想起那次与桐儿夜话,心想难道璧川真是自己命中注定要嫁的人?所以这一世她即便想要避开,也还是不断遇到他?
她微微抬头,见他也正看着自己,璧川长得那样好看,让人一见心中便生欢喜,她不禁微微向他靠了靠,突然身上一紧,原来是江壁川将她抱住。
她耳边传来他呼吸之声,两人前世夫妻一场,她知道他接下来会亲自己,赶紧将脸转开。
这一世她不想再嫁给他,却也没有勇气拒绝,特别是昨日之事后。
这时窗外宋娘子声音响起:“姑娘,我忘了问,枢相大人是要清茶还是末茶?”
夏青蝉突然警醒,双手推开江壁川,站起身来走开几步,对外道:“不必备茶,江枢相正准备离开。”
他走到她身边,低声道:“是我鲁莽,你不要生气。”
夏青蝉摇摇头,是她自己先坐在他身边,又将身体靠向他。
她低声对他道:“江枢相公事繁忙,我这里已无事,以后枢相不必亲自上门,有事也不用私下相见,遣大双过来吩咐就好。”
江壁川立住片刻,说道:“好。”
他语调平静,夏青蝉听不出情绪。
宋娘子送江枢相至门口,回到夏青蝉房中,假意收拾许久,方走到她跟前道:“姑娘的事,我们下人哪里配插嘴,只是姑娘年纪幼小,又无亲眷……”
夏青蝉红着脸止住她道:“我知道了。”
宋娘子见她惭愧,松一口气退了下去,她可不愿自家姑娘这样不明不白被人占了便宜。
果然青年男女不能私会,夏姑娘平日这般单纯持重,竟然被江枢相几句话哄到如此。
宋娘子立住脚,想到他面容,唉,也是那江枢相长得太好了些。
张锦从白家巷回来,听到江壁川上门的消息,懊悔没见到那江枢相一面,夏青蝉和宋娘子不约而同,都只说他来问了一声便去了。
傍晚时分,周提刑带着一个姑娘到了门上,宋娘子如今得了教训,将他带到了前厅,叫了个小丫头去叫姑娘们,然后叫厨娘搬了一个炭盆过来,自己亲自守在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