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柳宝瓶的肚子已经藏不住,柳夫人回去后,又着管事妈妈送了嫁妆单子过来给晏家。
林妈妈把人引到老夫人屋里,又去请晏南归。
柳家的管事妈妈不善言辞,把柳夫人交代的话和老夫人说了,又把东西递上去,“这是我家老爷和夫人拟出来的单子,请老太太过目。”
晏老夫人接过单子,并不急着翻看,请那管事妈妈喝茶,旁敲侧击地问了柳家姑娘最近的情况。
那管事妈妈并不知道自家姑娘已经怀孕,只挑着说道:“姑娘最近伤了脚,不怎么出门,只隔三差五往王府里去给王妃请安,其余时候都是在家读读,或学做女红。”后面没等晏南归过来,那管事就先告退了。
等人走了,老夫人拿出单子翻了翻,竟有十来页,不由得心惊,这是请了财神爷住进家里来了。按刚才管事妈妈的说法,这些东西,有一半是要划到晏南归名下的。
等晏南归进到屋里,老夫人把东西递给他,也把柳家的意思转告他。
晏南归看了看清单,单是房产田庄铺面就单占了三页纸,里面列了一处西山别院,据晏南归所知,这应是王府的产业。
他心里纳闷,这柳宝瓶虽然和王府沾亲,但是陪嫁送王府别院,这礼已是出格了。
老夫人见他问出来,也不打算瞒他,先拿那张粉色信笺给他瞧。
晏南归越看眉头皱得越紧,看完之后想到当初被柳家扣留一夜的狼狈样子,还有那赔付的三万两,狠拍桌子,“好一对痴男怨女!何苦害我!”
晏老夫人却一点也不气,和孙子仔细分析这桩亲事的得失,待他平息了怒火,又劝他:“你与燕姨娘有情,若是娶旁人,燕姨娘母子以后的生活不会好过。”
“娶了柳宝瓶,凭她肚子里的孩儿是王妃的孙子,咱们家在这江南城做生意只会越来越顺。”
“你也不必担心自己头上戴绿帽,本就不是你的女人,把她当成生意场上的朋友借住咱们家就成。”
“这事我做主定下了,一切从简,尽快把人迎进来,我们周全了王府的脸面,以后才好借他家的势。”
晏老夫人又和晏南归商讨许久,等晏南归回到院子里,燕婉已经困得哈欠连连。
她窝在睡榻上,拿了冬梅新做的小衣服小被子瞧,等晏南归洗澡出来,她拿了一只小袜子给他看,“这么小的袜子,得多小的脚才能套进去呀!”
晏南归拿过来比了一下,还没有他两根手指大小,也笑了。两人翻看给孩子准备的小物件,又笑闹好一会儿。
到后面上了床,即将睡觉时,晏南归把祖母的话挑了一些和燕婉说了,后面又借机表白心意:“你放心,我和她只是权衡利益后的合作,不会让你受委屈。”
他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她的神色,见她并没有难过,他提着的心才放回肚子里。
燕婉的关注点和他不一样,她好奇那柳姑娘怀的是谁的孩子?
晏南归也摸不准,据他所知,王妃只生了世子爷一个儿子,靖江王还有侧妃,给他生了三个儿子,其中排行第三的公子在军中颇有威望,比世子爷更得王爷青睐。
燕婉枕着晏南归的胳膊,手里提着他的衣带转着玩,忍不住说:“既然是王府的骨肉,那接到府里不就行了,何必这样委屈?”
晏南归也说不通,只当是王府有不可说的隐情,撂下话题,抱着燕婉睡了。
人人都觉得柳宝瓶委屈,她自己却开心得很。原先她想着走辅佐王爷当皇帝的路子,现在却走上了为爱隐忍的道路。
这孩子来得不是时候,她刚尝到偷偷摸摸恋爱的滋味,这下子也恋不成了。她才十八岁就要当妈了,真让人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