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突然轻飘飘问了一句:“秀娘你可认识?”
吕布心头一颤,惊愕地望向董卓,脚步顿时一滞。
“相国大人为何突然提到此人?”吕布压抑着心头的不安,牵强地笑问道。
“也没什么。”董卓缓缓从怀里摸出一封信,脸上皮笑肉不笑地问道:“奉先,你可认得这封信?”
吕布凝目一看,手中方天画戟不由得一抖,心头已是凉了半截。
那是自己写给秀娘的信。
自己从广成关赶回之前,已经开始准备行刺董卓之事,故而先写了封信,交由下属送去给秀娘,让秀娘先逃离洛阳城,往北而行,躲藏在约定的地点。
此番行刺,王允配合自己,伪造了一道诏。
王允如今执掌尚台,诏出自他手,玉玺也方便取用,是一道真正的诏。
只不过献帝并不知情。
也因为有了这道诏,吕布才没被皇城大阵阻拦,得以顺利进入皇宫。
吕布担心行刺失败,让秀娘她们几人先一步躲藏起来,以免事迹暴露,遭到牵连。
只是这封信为何会落入到董卓手中?
吕布顿时脸色煞白,沉声问道:“相国大人,末将并不认得,不知相国大人是从何处得到此物?”
“哦?不认得?那你要不要再仔细看看?”董卓随手将信丢到吕布面前。
吕布弯腰捡起来一看,确实是自己的字迹。
信中只是催促秀娘立马往北离开洛阳城,幸好只字未提刺杀一事。
吕布暗暗松了口气,事情还有转机。
“启禀相国大人,这确实是末将所写,本要交给一普通凡俗女子,实在无足轻重,故而末将一时并未想起此事。”吕布解释道。
董卓抚须大笑,手指虚点吕布几下,摇头道:“奉先,你不实诚呀!”
吕布大惊,问道:“相国大人何出此言?”
“我听闻你当初尽收并州失地,初衷便是为了发榜寻这女子,当真是感人肺腑呀!”董卓笑道:“想来这女子在你心中分量可不低呀。”
吕布强笑道:“真逃不过相国大人的法眼,末将确实钟意于那女子,再过些时日,末将便准备娶她为妻。”
“哦?那你为何写信让她离开洛阳城?莫非……”董卓忽的脸色转冷,眉头一挑,厉声问道:“莫非奉先你也要谋反不成!”
“绝无此事!”吕布冷汗直流,解释道:“末将只是见洛阳城中混乱,担心那女子被殃及池鱼,故而催她寻个安全之所,还望相国大人明察!”
“哦?是吗?”董卓呵呵笑道:“那你就无须担心了,本相国刚派人去了司徒王允府上,算一算时辰,也差不多快到了。”
吕布挤出点笑容来,婉拒道:“相国大人日理万机,此等小事怎敢劳烦您,末将自会去护好她。”
董卓笑道:“这女子对你那么重要,本相国自然是要帮你保护好的。”
“既然如此,那末将便谢过相国大人了。”
“不用谢,”董卓冷笑道:“你去替我杀了伍孚这反贼吧!”
“这……”
“有何难处?”
吕布强笑道:“并无难处,末将这便为相国大人,取了这反贼的项上人头。”
“对了,敢问相国大人,末将这封信,为何会落入您手中?”吕布又问。
“让你杀,你就杀,怎么婆婆妈妈的?”董卓不悦道。
吕布笑了笑,并不反驳,又继续问道:“可是末将麾下的秦宜禄?”
“哦?你知道他?”董卓讶异地看向吕布。
吕布一看董卓神色,便心中了然。
果然是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