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这场雨,不少人都受到了波及,如今到了白日,怕是有人心态绷不住要闹事了。
果不其然,午饭时分,贡院有人闹了起来,将饭菜砸的到处都是,疯疯癫癫的哭喊着。
齐温玉打着盹被惊得一愣,见到不远处那考生被士兵拿下,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护住自己的卷子,若是有人故意发疯趁机毁了自己的卷子,那他可就倒霉了。
他不能睡,他必须得坚持到交卷。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齐温玉眼皮子直打颤,全身一会冷一会热的,他用力的瞪大着眼睛看着天空,直到太阳渐渐西斜,这才松了口气。
远处有铃声响起,齐温玉悬在心口的大石终于落下,他颤颤巍巍的起身拉动了铃铛,不一会儿有士兵过来糊上了名字,收走了卷子,考屋中的物品也被全部收干净后,他才拎着湿哒哒的袍子往外面走去。
刚出考屋走了不过两步,齐温玉便觉得满头眩晕,他强忍着又走了两步,还未踏出门,眼前陡然一黑
“大郎!”走在后头的郑光远见他倒下,立刻扔下手里的衣服,快步上前扶住了齐温玉,见他没有反应,面色潮红的样子,赶忙将他背了起来。
贡院外,等待的众人皆是焦急万分,昨夜那场雨可是不小啊。
果不其然,贡院大门一开,不少人被里面的士兵抬了出来。
按照规矩,贡院一旦关闭,便不允许有人出入,若是有人在里面晕倒病了,也只能自认倒霉。
齐秀才同李山一直紧盯着贡院门口,见郑光远背着齐温玉出来,二人飞快的上前。
李山将齐温玉抱到怀里,齐秀才上前摸着他的额头,滚烫逼人。
“快去医馆。”齐秀才焦急道。
李山闻言,抱着齐温玉快步往马车处跑去。
齐温玉是被尿意憋醒的,睁开眼,四周黑乎乎的,他咳嗽了两声,身侧立刻有了动静。
“大郎,可是哪不舒服?”齐秀才伸手摸了摸齐温玉的额头。
“爹。”齐温玉迷迷糊糊的唤了一声,这才知道原来旁边睡着的是他爹。
齐秀才轻轻地应了一声,起身点了一旁小桌上的蜡烛,不一会儿,屋里亮了起来。
许是光亮有些刺眼,齐温玉有些不适的眨了眨眼睛,但他还是费劲的爬了起来。
齐秀才见状,赶忙扶着他问,“可是要出恭?”
齐温玉耳朵一红,点了点头。
齐秀才笑了笑,将他抱了起来。
方便完之后又将他抱去床上,“厨房给你留着药,我去给你端过来。”
齐温玉裹着被子点了点头,看着他爹披着衣服走了出去。
躺在温热的炕床上,齐温玉捂着脸,如今还真是把自己当做孩子了。
不过这场府试还真是艰难啊。
片刻后,屋外传来了声音,齐秀才端着药和吃的走了进来。
看着面前这黑乎乎的中药,齐温玉抿了抿唇。
“别看了,赶紧喝吧。”齐秀才将药又端近了些,笑道:“都十岁了,喝药难道还要我来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