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屋里,周氏睁开了眼睛,竖着耳朵听着东面传来的动静,随后推了推身旁还在睡的齐秀才,“大郎都起了,你还睡。”
齐秀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嘟囔着:“我平日里不都是同他一起起床吗。”
昨夜闹得有些晚,天气又冷,齐秀才破天荒的赖起了被窝,说话间迷迷糊糊的伸手抱向周氏,嘟囔着,\"你别管他,都十岁了,已经懂事了,咱们再睡会儿。\"
周氏没好气道:“你儿子读这么辛苦,你这个当爹的还有心思睡觉。”
齐秀才缓缓睁开了眼睛,笑吟吟的看她,哑着声音低声说,“他爹昨儿个累了。”
周氏脸瞬间一红,没好气的推了推他。
齐秀才低低一笑,“别管他了,他自个儿有主意的。”
“再说了,我当初不也是这么过来的。”说着,他搂着周氏腰肢的手又紧了紧,“再睡会,天还没亮了。”
周氏红着脸瞪他,不知过了多久,又闭上了眼睛。
东方泛起了鱼肚白,清晨的一丝光亮透过窗户折射进了屋子,齐温玉放下了手中的,揉了揉脖颈,吹灭了桌上的烛火。
厨房里响起了做早饭的声音,隔壁房传来了开门的吱啦声。
齐温玉闭上了眼睛靠在椅背上,心中默数着。
果不其然,几十息后,屋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咚咚咚。”
“大郎。”齐秀才清雅温和的嗓音传来。
齐温玉哎了一声,喊道:“爹,门没锁。”
齐秀才推着门吱啦一声走了进来,外面的寒气立刻涌进了屋子里。
齐温玉身子一哆嗦,赶忙道:“爹,你快关门,太冷了。”
穿着棉服的齐秀才闻言,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却是伸手立刻关上了门。
当初自个儿要跟着秀娘习武,结果才三年,如今就撂挑子不学了。
他瞥了一眼还穿着单衣的齐温玉,走到一旁的火炉子前,又加了点柴火进去。
“知道冷还不多穿点,如今也不跟你娘习武了。”齐秀才添着柴火说。
齐温玉咧嘴道:“习武太辛苦了,我寻思着,我还是适合读。”
三年的练习,齐温玉感觉自个身体好的差不多了,便不再执着练武,其次,他觉得自个也没那个练武的天赋,毕竟一套拳法练了三年还是那个德行,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多看看,做做章呢。
齐秀才扭头看了他一眼,“如今就算不学了,偶尔也要抽空打几遍你娘教给你的拳法。”
“虽说过完年了,但是天气还是冷的。”他走到一旁拿起齐温玉的棉衣放在炉子上烤了起来,直到烤的暖烘烘的这才给他披上。
“穿衣服吧,等会要吃早饭了。”
齐温玉笑眯眯的接了过来。“谢谢爹,爹,您今儿个不抽查我的功课吗?”
齐秀才笑道:“我不抽查你就不读了吗?”
齐温玉笑着摇了摇头。
见齐秀才没有说话,齐温玉又道:“爹,你为何不让我考完县试,府试后直接参加院试啊。”
“我觉得我的四五经学的差不多了,去试试说不准也能中,到时候说不准还能得个神童的名声,爹你也有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