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戚芫芃竟然这么快就把店铺盘下,完颜煦不禁有些吃惊。
“你不再多看几家吗?”
戚芫芃摇了摇头,含笑道:“这家无论规模还是地理位置能很符合我的要求。”
“可是不是说做什么都没生意?”
“那是做酒楼,如果不做酒楼,就没这个情况了,刚才我是骗那个老板说自己也是做酒楼的,要不让他知道我做其他,恐怕不肯降价。”
见完颜煦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她继续解释道:“经过我观察,我发现东三街的食肆很多,来这边的人,不像西市这么混杂,倒是达官贵人,或者家里有些实力的人居多,他们啊,不是来这边摆宴,就是带着女眷过来,而整个东三街只有一家首饰店,阿煦,你是没看见,那家首饰店都是女客,人都挤满了。”
完颜煦回想过来的时候,的确经过一家人满为患的首饰店。
“而且酒楼的生意不好,我想还有一个原因,你看,酒楼位于两街道的交汇处,”她拿起完颜煦的手,在他掌心比划了一个“v”的图形,“酒楼位置这个形状的的最尖端处,大门开在外端,我猜,老板的用意,就想着大门正对城门,等入城的人一眼就可以看见这酒楼,可实际上,真正人流,城内的人,而不是城门进来的人。”
“想进入这家酒楼要绕道经过那一百八十家店铺,一般人都不想如此麻烦,索性就经过的路上找一个合眼的就进去了。”
想想的确是这个理,就本又饿又累,如果没有非吃不可的原因,都不愿绕道。
“看来芫儿已经有了解决之法了?”他抬眸,看了她一眼。
“其实方法很简单,只要面对城门,对面城内,都开一扇门,内外连同,而在街口有明确的指示,就不会让人感觉一走走不到底。”
他定了定神,又噙起一分笑意,“芫儿真聪明,我,自愧不如。”
而在回宫的路上,有一样物件引起了完颜煦的注意,让他不由自主走了过去。
戚芫芃见他看着那件物件有些失神,随着他的目光望去,是一只比手掌稍长的虎头布偶。
它身穿一套黄色衣服,上面是波浪似的的黑色条纹,圆滚滚地脑袋上缝着一个“王”字,圆圆黑黑的鼻头,旁边还绣有三条胡须,模样甚是可爱。
完颜煦盯着这个虎头布偶,怅然而立,眉宇间是一片悠然旷远,心似流云飘忽不定,身似磐石沉寂难移。
“阿煦,你怎么了?”见他这般模样,戚芫芃不免有些担忧。
“无事,就是想起一些往事。”完颜煦长眉紧蹙,欲言又止,终归是没说出口。
他猛一抬头,淡淡说了一句:“走吧。”拉起满脸疑惑的戚芫芃手臂,转身离开。
离开时又不着痕迹地回首看了一眼那老虎布偶。
他,已经长大了,不需要了。
二人又吃喝玩乐了一番,到宫门快要下钥之际,才赶回宫中。
这一天,无论是戚芫芃,还是完颜煦都是难以忘怀的一日,今日没有算计,没有陷害,只有他们二人纯粹的相处,只属于他们二人的独家回忆。
三日后,卫太妃因为得急病而亡,全宫上下为之震惊,戚芫芃念在卫太妃生前不喜铺张,只是办了一场低调而简单祭奠仪式,第二日以早日入土为安为理由,就送出宫去。
太妃不可以入王陵,只能葬在蛟南山,卫太妃身边的羽冬自愿去陵墓前扫撒,戚芫芃念其忠心也一并允了。
从此真是天高海阔任鸟飞,山高水长任君行。
卫太妃,卫宁玉这个人不再存在于这个世间上。
不久之后,听闻温撒娶了一名容貌丑陋的女子为妻,女子半张脸长满了麻子,可温撒却待她如珠如宝,真爱无比。
作为宫内的茶余饭后的谈资,戚芫芃听闻后却是会心一笑,有情人终成眷属,真好。
而戚芫芃的首饰铺也要正式开张,取名为褚玉阁。
开张那日,一名嘴巴蓄着一撮四寸长的山羊胡子,眼睛不大,可忽闪忽闪的,看起来很有精神的掌柜笑容可掬地在门口接待,众人对这个新开的店铺尤为好奇。
这个店铺不仅装潢精巧,别具一格,里面的首饰款式更是新颖精美,用料上乘,好多人是见都未见过。
不少人跟掌柜都有点交情,毕竟他是上一任酒楼的周掌柜,怎么摇身一变变成首饰店的掌柜了?
掌柜的眯了眯双眼,捻了一下山羊胡,讳莫如深地吟道:“不可说,不可说啊”
这样更加引起大家的兴趣了。
“诸位,诸位,别再问了,要想知道更多,可进店看看,或许自己会看出点端倪哦。新店三日都有折扣啊,很多都是孤品,卖了就没有了啊,下手要快!”
那日,一位气质非凡的女子手中拿着酒楼的地契找到了他,说酒楼让她给接手了,包括掌柜和一众小二都被卖了。
周掌柜做了掌柜十数年,阅人无数,虽然面前的女子故意穿得低调无华,可举手投足间散出的气质,交谈之间的张弛有度,可不是一般人都拥有的,当即就知道她必是一位出身不凡的贵人。
而对于她所述之事颇有兴趣,很有挑战,于是就收起请辞的心,留下来当褚玉阁的掌柜。
待女子准备离去之时,他决定再次试探一番,小心翼翼地说道:“贵人,咱的褚玉阁幕后老板是何人,万一老板来了,我连他什么人都不知道,倒是冲撞了岂不无礼?万一日后发生一事,我心里好有些底,不是?”
女子闻其言后,沉默半晌,向周掌柜招了招手,示意他凑近些,他立即俯首帖耳,只见女子艳唇微启说了几句后,他陡然面色大变!
睿王?!
自己也托关系才买了一点国债,这褚玉阁的幕后老板把国债搞的风生水起的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