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主,温撒大人求见。”
完颜煦抬抬手,示意进来,而早在此处的隗狮正准备行礼告退。
“你留下,有些事情,你也要知道。”完颜煦阻止地说道。
“属下见过君主,君主圣安。”温撒恭恭敬敬地行跪拜礼。
“起吧。”
温撒没有起身,磕了一个头,“君主,今日属下是向君主请辞的!”
“这是为何?”高位之人眯了双眸,略略不解。
温撒定了定心神,声音有些不稳道:“属下能力有限,恐不能再继续担任禁军之职。”
“你任职禁军多年,能力很好,早就能独当一面。更况且,在那件事上,有你的一份功劳。”
温撒是个人才,如此放走,实在可惜。
蔡嬷嬷为何这么巧能在玉华殿的后花园见到修有“阿典”的香囊,
为何那一小队禁军能刚好遇上女鬼,而不是其他小队?
为何阿典德明知风口浪尖,还不能自持地去找尤太妃。
这全都是温撒的所为。
他得知蔡嬷嬷要住玉华殿,便提前把准备好的香囊扔在草丛中。
而那晚雨夜巡逻,更是故意选得那条道,为得就是让闹鬼的传闻一发不可收拾,只有这样才能请啜黎大祭司入宫驱鬼,撞破尤太妃和阿典德之事。
而最后的一步,他故意拿着当值表去找阿典德过目,不是真的询问他的意见,而是他知道在那个时辰,阿典德定会喝上一杯参茶。
他故意在送参茶的宫婢的必经之路上扔了一枚铜板,并出言提醒宫婢掉钱了,等宫婢去想去捡起之际,主动帮忙拿着托盘,趁机在参茶里下药。
万事俱备,就等东窗事发。
完颜煦看着温撒把头沉沉地扣在地上,请辞的决心十分强烈。
良久他薄唇轻启,道:“温撒,你不必如此,东弥的制度与人事让你寒了心,这个孤明白。只是,”他的眸光落在案桌前的任命上,一声轻叹微不可闻地从唇齿间响起:“或许你可以听完孤所说,才做决定,先起身吧。”
完颜煦正了正神色,郑重道:“从今日起正式设立殿前都点检司,掌禁军,近侍局,武备署等,禁军统领正式改名为殿前都点检,正三品,温撒当任。”完颜煦顿一顿,继续说道:“另设亲卫司,隗狮为司长,同样正三品,增设骑兵与步兵,与殿前都点检司共同宿卫。”
隗狮和温撒相视一眼,二人眼中皆有些茫色。
一旁石默金出言提醒道:“还不谢恩?”
二人才恍然过来,连忙跪下齐呼:“谢主隆恩。”
“起身吧,温撒,你可还要辞官?”
“这”温撒挠了挠额角,一时间难以决断。
身旁的隗狮看不过眼,一掌拍在他肩膀上,洪亮地说道:“还犹豫什么,这可是大好机会啊!君主不同别人,是下了大决心改革的,连我都知道了,你竟然看不出。”
隗狮这人就这样,为人正直,直来直往,粗中有细,在大是大非面前绝不含糊。
这也是完颜煦信任他,重用他的原因。
他是个务实的人,曾几何时也是自信满满,可以实现抱负,证明自己的能力。
后来才发现,在这里不是有能者居之,而是有地位者居之,他怨恨过,愤怒过,心灰意冷过,这么多年来早就厌倦东弥后宫这种,尊卑不分,以权谋私,欺上瞒下,尔虞我诈的歪风邪气。
当然也只是其中的原因之一,还有一个原因,则是绝不能让旁人知晓。
如今,听完那高位之人的任命,他的确动摇了,或许这一次,真的能遇到一位明君,可以施展他早就死寂的雄心壮志。
“扑通”一声,他跪倒在地,久久未能言一句,心中有的浪潮在激荡,良久才呜咽,“属下感谢君主的信任,以后定竭尽所能,以死相搏也要呼君主周全!”
完颜煦见他如此这般,欣然地点了点头,命他起身后,对隗狮吩咐道:“隗狮,新置亲军的选拔范围扩展至全国各地。无论出身背景,主要的是要考察心性,能力差一点,或者根本不会武艺也无妨,这些都可训练而来,而心性这一块却难以重塑。有能者上任,层层过关,层层选拔才是。”
隗狮拱手作揖道:“遵命了。”尔后,又听见完颜煦语气忽而有些幽冷,“隗狮,孤相信你,公平公正,不会受利益诱惑。”
隗狮目光坚定,神色自若,沉声回道:“君主放心!属下定不负所望。”
完颜煦看着他满脸真诚,实属世间罕见,嘴角扬了一丝笑意,继而对二人吩咐道:“。温撒,你主要负责王宫一切的安全,选拔一事,你从旁协作,而隗狮的亲卫司,以在孤周围为主,日后需要轮换着驻防边陲,”
二人心领神会,齐声高呼:“君主英明!”
直此,戚芫芃如愿地扳倒尤太妃,而完颜煦也顺利地把禁军纳入自己麾下,更以此为由头,培养自己的亲军。
一双云丝缀青藤绣鞋悄声地出现大门口,脚步轻缓,步伐优雅。
“卫太妃!”正在房奋笔疾的女子抬首,一入眼帘的是一张笑意盈盈的面容。
只着一身净白色的长锦衣,长裙用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外披一件浅紫色的敞口纱衣,一举一动皆引得纱衣有些波光流动之感,发髫上插着一根翡翠制成的玉簪子,别出心裁的做成了带叶青竹的模样,真让人以为她带了枝青竹在头上。
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
“怎么进来也通报一声”戚芫芃迎过去,拉过卫太妃说,对着一旁的杜鹃嗔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