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头。
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嘴巴微张，眼睛里死气弥漫，带着恐惧。
在它的周围，摆着生菜和西红柿做点缀，格外瘆人。浑身汗毛全都倒竖起来。
人头顶上，天灵盖被掀开，鲜活的脑子还在跳动，白嫩的脑花甚至泛着热气。
导演拿起勺子，一勺舀下去，形似豆腐的脑花被送进嘴里，殷红刺目的血从嘴角淌下来。
“呕”
赵琼子忍不住了，脸色苍白，扭头在旁边的椅子中间干呕。
“哐啷”
她的行为，引来导演的不满，重重地把勺子砸在桌上，整张桌子上的东西全都在颤抖。
他看着赵琼子，冷声询问：“小姐，是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孤独师立刻起身，解释道：“最近她减肥，减得太厉害了，不能吃肉，看见红色的就有点反胃。”
听到解释，导演明显迟疑了一会儿，能听见他叹气的声音，再度拿起勺子。
他半开玩笑地说道：“太瘦了也不好。”
这句话意味深长，李木子和姜末看着面前没揭开的盖子，不得不多想。
趁着这个机会，孤独师开口，道：“能给个房间吗？我带着我女朋友去休息一下。”
“女朋友？”导演语气有些诧异，随后笑着点头，说道：“当然。”
他从众多女仆里点指一人出来，让她带着孤独师和赵琼子去走廊尽头的客房去休息。
桌上，就剩下姜末和李木子了。
“谈谈合作吧。”姜末深吸口气，全是血腥味。
他强忍着恶心，直视导演脸上并不存在的眼睛位置。
“好……”导演犹豫了一下，说道：“请我拍什么电影？还是电视剧？剧本怎么样？怎么分红？”
一连串的专业问题让人应接不暇，连李木子都开始担心，姜末能接住吗？
然而……
姜末全都回答上来了。
不过这里面，有极大部分是他在看恐怖电影的时候，随手收集的资料。
仔细听完，导演陷入沉思。
姜末见自己的话术有效果，乘胜追击，道：“我们公司是希望看看导演上一部作品的编排，如果可行的，我们希望拿回公司给高层进行定夺。”
“剧本？”导演有些诧异，用领口的方巾擦了擦嘴。
他明显是盯着姜末，虽然没有眼睛，但这样的直视，更让人毛骨悚然。
导演最终点头了。
他让女仆找到了剧本袋子，不是之前那个，这次是个蓝色的件夹。
姜末和李木子很疑惑，但还是把注意力放在面前的剧本上。
翻开后，里面就是宣传片的剧本，就连拍摄流程都有。
“这里是个个成年人……”
李木子疑惑，指出其中的不对。
宣传片里是个孩子，这意味着，导演在一开始的设定被更改过。
至于为什么更改……
值得思索。
然而，此时的姜末已经没把注意力放在剧本上了。
他想了想，没有开口。
因为他看见，导演的手已经把住刀叉。
深吸口气，姜末合上剧本，笑道：“很不错，很有创意，我能带走吗？”
姜末眼角的余光瞥过导演的手，已经放下了。
看来，刚才李木子指出剧本的改变，已经惹怒导演。
李木子显然也察觉这点，索性不再开口，坐在姜末旁边。
“当然可以。”导演点头，继续吃着鲜活的脑花，又说道：“什么时候可以敲定？”
“尽快，报酬肯定是不菲的，我们这就回去联系公司。”姜末抱着件，起身就要离开。
然而，外面传来“轰隆”一声巨响。
姜末和李木子同时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