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那天的二愣子,你想干嘛?”罗乙贵转头一见是林启,吓了一跳,嚷嚷起来。
“不要喊,伤势会加重的。”林启脸上浮现出温和的笑容,“你刚才没听到吗?等你养好了伤,我们公堂上见。”
罗乙贵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其实他自己勉强还是能走的,虽然被卫昭偷袭了一刀,不过当时他反身一脚就把卫昭给踢飞了,要不是丁勇正好赶过来,现在他早把卫昭像鸡仔一样捏死了。
只不过是见有人围观,躺在地上干嚎一会,怎么就有人还来扶自己,水县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好心人?想感动老子?
还是这个愣头青,这人虎的很,上次刺的那一刀可不像开玩笑。
好不安啊。
如此想着,罗乙贵有些抗拒,他稍稍了挣扎一会却始终挣不开,又牵动了伤口,不由吃痛,真的叫起来。
林启温和地说道:“不要动,一会请大夫来给你治。”
看着林启满眼的诚挚与温和,那张让人心生好感的脸上尽是笑容,罗乙贵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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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中,罗王氏趴在地上捉身上的虱子,她脚踝处栓着一条狗链。
两年前她丈夫罗大富死了,她也被罗乙贵霸占。她曾经想在罗乙贵睡着的时候杀了他,但没有成功,反而被栓了起来。
在那之后,她便已经当作自己也死了,但她终究还活着,哪怕活得像条狗,她也要看着那个杀兄霸嫂的人渣先死。
忽然,院门被人推开。
她看到罗乙贵浑身是血的被人扶了进来。
罗王氏的心狂跳起来,恶有恶报,报业这就来了吗?她眯着眼盯过去,想看看他是不是终于死了。
“臭娘们,你还敢这样盯着老子看。”罗乙贵忍着痛,嘴里低声吼道。
还没死啊,罗王氏有些失望地又看了一眼,只见一个长相好看的少年扶着罗乙贵进了院子,那少年见了自己,脸上慢慢的浮起礼貌的笑容,说道:“大娘你好,我在路上看到他受了伤,便扶他回来。”
罗王氏一愣,这个少年礼貌得有些不对劲。
那少年说完便扶着罗乙贵扶往里堂去了,堂中不过两间房,左边是罗乙贵的住处,右边原来是罗大富的住处,现在只摆了个方桌,上面放着许多空酒坛。
那少年先是往右边看了看,又把人扶到左边房里安置。
过了小半刻,那少年走出来,拿手在鼻前扇着,嘴里念叨着“酒味真重啊”走进右厢房,似乎将里面的窗户打开了。然后在院中又和罗王氏打了招呼,说道:“我去给他请个大夫,放心,他伤的虽然重,但没有性命之忧。”
罗王氏愣了愣,对着那彬彬有礼的少年喊起来:“你看不到我这样子吗?这铁链……这身上的伤……你都看不到吗?他根本不是人,你不要救他!你不要去请大夫!”
那少年似乎吓了一跳,脸上却依然带着笑容,说道:“大娘莫急,我去去就来。”
罗王氏看着那少年离开的背影,嘴里喃喃着:“那个人,坏到骨子里了,不要救他……不要救他……”
她喃喃着,声音渐渐低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