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一夜未眠,待天微亮,他才浅浅睡下。
翌日醒来的朝天歌,见着山河本尊正倚在榻侧,不免大惊失色,可他来不及说什么,身体的反应就比他快了一步——全身似被杖打!
皮肉之痛他尚能承受,可椎骨之痛焉能忍受?一瞬未忍住就哼出了声。
山河惊醒过来就见朝天歌正要拿他的面具戴上。
“别动,”山河一把抓住他的手,“你不想让我瞧见面红似火的模样,那就乖乖地别动,好好当个称职的病人,让我来照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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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竹筒盖子掀开,将朝天歌扶起,道:“有时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水做的,从未见你喝水,但不管如何,这次你一定要当着我的面把它喝了。”
发热流了那么多汗,怎能不补水?
朝天歌面色极为难看,不知是生气还是生病所致,山河道:“要不然,我喂你?”
这话果然奏效,朝天歌颤颤的手接过竹筒,连灌了几口水。
静静看他喝完水,不给他追问的机会,山河直奔主题,拿起那本道:“我在这本上看到了解毒之法,相信你也看了……”
“为何出来?”朝天歌打断了他的话,开口就是责问。
山河早料到会是如此,直言道:“你不想让我见到这,就是不想让我出来?你是想让我再见到你时,给你烧香吗?还是想让我愧疚一辈子?或是你认为自己一个人可以办到?”
朝天歌被逼问得长睫颤了颤,顾左右而言他:“你如何出来的?”
山河叹了叹,缓和了语气坦言道:“等着你的准许,我觉得无望,是以,从我醒来那一刻,我就想方设法离开那个地方,我可不想躲躲藏藏一辈子。”
“你认为我困住了你?会让你在无间道一辈子?”朝天歌反问了,绵而无力的语气。
山河蹙了蹙额,脱口而出道:“倒也不是困住我的人……”他忽地改口,“罢了,我们还是来说说这个疫毒的情况……”
“我睡多久了?”他截口问道,明显是在逃避问题。
“你那不是睡,而是晕。就两个时辰,我觉得你还是得再躺躺。”
山河刚要过来扶他躺下,朝天歌急道:“你别过来,别碰我……”
他咬牙忍痛,态度却十分坚定。
山河想笑,但还是忍住了,心平气和道:“大祭师,我从昨夜碰你到现在,此刻你说这般话,不觉得迟了么?”
话音刚落,他便见着朝天歌的耳朵泛红了,遂立即道:“你可千万要控制好情绪,我这口无遮拦的,你别往心里去,若是你控制不住,知会一声,我保证不用针就可以让你睡着。”
朝天歌沉了沉气,微微闭上眼道:“总之,不许靠近。”
山河平心静气道:“我百毒不侵。”
朝天歌顿了顿,心想此人确实死不了,便道:“即便如此,也减少触碰。”
“得令。”山河心一软了便答应了。
只是减少,又不是不给碰……
朝天歌忽道:“我要见医师。”
“我就知道你想找医师,我已经传达了你的意思了。”
“怎么……你去见了他们?”朝天歌有些紧张。
“放心,我那是托梦,”山河笑眯眯地道,“传达给阿泽了,让他带医师们过来,兴许快到了。不过在此之前,有一事我必须要同你商量一下。”
日上三竿,拾泽与朝光带着几名医师风风火火赶来了祈楼,气喘吁吁也半刻不得停歇,就上了楼。
“大、大祭师在何、何处啊?”一名老医师喘着气问道。
“天歌哥——”拾泽喊了声,“我们到了。”
“大祭师真的中毒了?”朝光在一旁问,面色凝重。
拾泽一面想说“山河哥哥不会骗我的”,一面又担心真的如此,因此,半晌说不出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