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俨隔壁一桌,坐的是封师颂,他倒有些拘谨,一杯饮下,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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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城主,我等此番前来,必有打扰,只因事发突然,未能执挚相见,朝城主不但不怪,还如此盛情款待,我等实在不敢当此厚意。”
封师颂说得在理,态度也颇为谦恭,让在座的人顿生窘意,也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
罗棘却不以为然,更不吃这套迂腐的筵席之礼,重重哼了声,拿起一串烤肉,自顾自地吃起来。
早听闻乔城与不归城两城的人不对付,今日所见倒也属实。
朝鸣寻轻抿嘴道:“封宗主客气!诸位远道而来,朝某有失远迎才是,在此,自罚三杯以表歉意。”
城监斟上酒,朝鸣寻连饮三杯,诚意十足。
在座各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鹿无城主倒是与外传的沉毅寡言相去甚远,不知他现下打的是什么主意,更不知这筵席会进行到何时,可这要冒然开口,还是得寻个由头,否则实在唐突。
于是乎,各自闷头饮酒,着实不痛快,直到有一人打破了这尴尬的沉闷气氛。
“久仰宵皇祭师大名,只是无缘,不曾拜会,不知今日可否请朝城主为我等引见一番?”
闻言,众人的目光都向一旁投去,只见那人似生打扮,眉清目秀,头上插着一支玉发簪,与墨竹折扇交相辉映,更衬得整个人清雅脱俗。
这不是天晋东城的城主宣策年么?
同是执扇,朝鸣寻一身锦衣华服,活脱脱一贵公子,往那一端坐,举止言谈尽显大家风范。
而宣策年虽衣着不显贵,但凭其头上那支羊脂玉发簪,便可知其也贵,只是贵得含蓄,贵得内敛,加之话语绵柔,举止斯,可见其涵养,似个胸藏万山的人。
倒是有个气质不同的,朝鸣寻微微一挑眉,道:
“诸位皆是稀客,今日又这般凑巧,几大城主一同光临,机缘实在难得,朝某定当引见。”
“那太好了。素闻宵皇祭师博识多通,又精于符箓,恰好近日城中流传一符,符晦涩难懂,实在不知有何用途,宣某不才,想请宵皇祭师指点迷津。”
宣策年彬彬有礼,有的放矢。
此言一出,其余人蠢蠢欲动,皆欲借题发挥。
朝鸣寻唇角微扬,朗声道:“据朝某所知,宣城主并非修道之人,何时对一纸符也颇有兴致?”
宣策年也淡淡一笑,诚然道:“不瞒朝城主,宣某实乃借题发挥,想以此亲近亲近你们的大祭师,并无他意。”
“诸位想见大祭师,老夫倒是可以引见引见!”
朝鸣寻双眼微眯,缓缓打开了折扇。
众人循声望去,堂外走进来白胡挂颌的朝长老,其余几位长老也陆续进堂来,一下热闹了不少。
月黑风高,流水潺潺,云追月背着朝光,逆流而上。
逼出了毒血,剜掉了烂肉后,朝光那条手臂算是保住了,只是四肢麻痹,动弹不得。
不幸之幸是遇到了云追月,若不是他出手相救,并竭力劝阻留下手臂,怕是早已命送黄泉,即便不死,也只能剩下半条命了。
朝光诚挚感激道:“救命之恩,铭感不忘,今后云陆道长若有吩咐,朝光定万死不辞!”
云追月淡然一笑:“巡司大人言重了,不必如此。”
“朝光有恩必报。”他一本正经,字字肺腑。
云追月转过脸,温声道:“真要报,那就好好养伤。”
话音刚落,十几道黑影从眼前掠过,欲向灯火零星的一方窜去。
“是恶煞!”朝光一惊,着急道,“不能让它们到寨子里去,那里都是……”
他话未说完,卧云剑就已离鞘飞出,追上了黑影,未几又归了鞘。
卧云剑的效率极高,朝光登时睁大了双眼,心跳也加快了:“云陆道长……”
云追月知道他还想再说什么,便道:“巡司大人不必担忧,此前的尸煞不会回来,待云某将巡司大人送回寨里,就得追尸煞去了。若有需要,卧云剑可留下助巡司大人一臂之力。”
若世人不识得云陆道长,单看他那云容月貌,便以为会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儒雅生,但见他背着八尺身量的朝光过搭石,依旧步伐平稳,也好似不费劲,便可知他亦是位神功内敛的修道者。
朝光急忙解释:“不,朝光并非此意,云陆道长的剑须随身。”
云追月道:“我从不归城一路追来,也与那尸煞交手过几回,它只是有意避着我,不会害我。”
“云陆道长可认得这尸煞?”
“……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