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启苦笑,想来那天在山上大喊大叫的傻举动要被人说出来。
下一秒,却听白绣娥说道:“一个多月以前,懂事长到过我们家里吃过饭……”
林启听着愣一下,莫非她竟知道我这身体原本的来历。
他虽不太在乎这种事,但也不免好奇。
于是摆出一幅温和的表情,向白绣娥看去,和蔼地笑道:“在下因伤失忆,许多事不记得了,白姑娘可否与我细说一下当时情境,助我回忆以往身世,拜托了。”
白绣娥心中惶恐,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待见他笑得一脸诚挚温和,她心中稍定,捉住徐瑶的椅背,微躲着身子,轻声说道:“一个月前,有天夜里,有两个人到我家敲门,说是要借宿一宿。其中一个就是,就是懂事长,你们给了我爹银钱,我爹便让你们在柴房借宿。”
“第二天起来,我们再去柴房,发现你们已经走了……但后来……后来我爹去砍柴,发现……”
“发现什么?”
“发现与您同行的,另一个人,已经……已经死了……我爹摸了他身上的银子,和……和一个腰牌去了赌坊……”
“然后呢?”
“懂事长……我,我说了,你不要杀我好不好?我爹也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白绣娥心中又悔又怕,几乎要哭了出来。
偏偏满屋子的人都在盯着她看,吓得她微微打颤起来。
徐瑶拉过她的手,轻轻拍着,柔声劝慰道:“你安心说,他是一个好人。”
林启微微出神,暗想道,这就给我发好人卡了?
白绣娥咬着唇,点点头,红着眼眶道:“我……我受过懂事长的恩情,这件事,我说就是了……”
“赌坊里的人说,那腰牌,似乎是西夏军队里的……”
她一口气说完,捏着领口的的衣服,惊慌地看向林启。
林启却是温和地笑着,摆了摆手:“我还当是什么事呢……”
“西夏?”颜怀却是吃了一惊。
“也许我是西夏人嘛,也没什么的……”
“不可能!”颜怀急喊道,“无咎你绝不可能是西夏人!”
“哦?为什么啊?”
颜怀道:“总归就是不可能。哪有西夏人像无咎你这样,你这样……”
“我这样什么?这样神经病?”
颜怀翻了个白眼,你也知道你是个神经病。
“我是说,你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学问又好,人品又好,这风度礼仪,绝不可能是西夏人的。”
啧啧,我自己都不知道,原来我学问好人品好。
林启见他神色激动,只好劝慰道:“就算是西夏人,又有什么区别,总不会误了你我交情。”
“怎么会没有区别?”颜怀激动道:“我大梁礼仪之邦,华夏正统,传承的是汉氏衣冠,往圣绝学。无咎这样的,绝不会是西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