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红绫并不知山河曾被囚困起来,还被封了灵力,只是之前的过招,让红绫知道了他忌讳的地方,这回倒不介意跟他再缠斗上几个回合。
“物以稀为贵,你难得,我亦难得,天生一对就不必见外了。”红绫欺身上来,山河一个转身闪过了街角,进了另外一条街。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看不如让大家都参与进来,还热闹些。”山河边跑边道,他是有意试探,红绫也就接了话了。
“人为刀俎,尔为鱼肉,我是无所谓,不过就多了几家分食,到时难过的会是你自己。”
红绫说得露骨真实,对于山河的生杀大权,其实早就在玄宗门内争得火热,只是面上各自清宁,实际上都在偷偷使劲。
此次却连红绫也料想不到,那消息是如何传得人尽皆知的,以至于都往鹿无城奔来了。
山河哼了一声,道:“二虎相争,必有一伤,到时坐山观虎斗的,必定是我。”他说的很是轻巧。
“哼~”红绫也轻轻呵出一声,胜券在握。
绕过沿街的灯笼,眼见的红绫就要追上山河了,远处忽现一伙旧相识。
“真是冤家路窄!”山河急急刹住脚步,看那几个风风火火的模样,虽然没有着一色衣,但那几张面孔是再熟悉不过的了。
星辰宫的人出现在此时此地,让他有些头疼。
他忽闪到一侧躲避起来,看娄殊重此次换了一身扮相,倒有几分亲民的模样。
来得可真是时候……山河忽觉肩头一沉,便猛然一回头,原来是拾泽。
他暗暗松了口气,急回头却不见红绫的踪影,是因拾泽的出现让她闪退下了?还是忽然出现的星辰宫人让她避而不见?
“抓到你了!”拾泽正得意地看着他,山河随即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提醒他不要出声。
拾泽立马弯腰随着山河小小探出了头去,以为在看什么有趣的事。
“哥,你看什么呢?”拾泽在耳旁小声询问着。
看他一脸好奇,山河把他摁下来,向他竖个大拇指道:“抓到我,你赢了!”
拾泽乐呵呵说,道:“你太好找了,为什么不往人多的地方去,那样躲起来,我也就找不到了,你看你在这,我一下子就抓到你了。”
山河若能肆无忌惮玩耍,拾泽要寻他谈何容易,关键是蓦然出现的红绫,使得他不能在人多的地方以身犯险。
其次,就是此前提醒他的那个生,之所以抢走他的斗笠和遮风衣,许是因他身上这些东西,已成为了辨别他身份的标志,那人把他标志性的东西抢走了,也是将风险转移了。
而见过他的容貌并认得他的,除了红绫与星辰宫的人之外,玄宗门内其余术士与他素未谋面,即使在他们面前大摇大摆,他们也未必会理睬他吧。
山河顿生一计,对拾泽言道:“除了你我,还有人要陪我们玩。”
拾泽闻言又一次瞪大了双眼,两个人玩没有一群人玩有意思。
“方才我和拿剑的一伙人打赌了,先跑出城的那队就赢。我们是一队,你的任务就是拖住一个手拿大刀,身穿黑衣,脸又臭臭的人。他比较厉害,一炷香就够,相信你能拖住他,然后你再甩开他,到城门处与我汇合,这样我们才能算胜出。听懂了吗?”
山河偷偷指着远处的娄殊重,好让拾泽辨识。
拾泽盯着娄殊重,兴奋点头道:“听懂了!”
看他跃跃欲试,山河又交待道:“不过千万别被巡司发现,巡司介入,我们就玩不了了。”
拾泽点了点头道:“放心,我会轻点的。巡司在城北望楼附近布了结界,我们避开就好了。”
“开始撒网了啊……”山河早该想到既然是巡司出马,怎会只是简单地在进出城口设置关隘,必然是城主或大祭师有所指示,让他们进退皆难,逐个落网。
作为他乡之客的山河,去留本也无多大挂碍,但偏偏不想牵连整座城的人,城中的人安居乐业,鲜与外界有过多牵扯,万一与玄宗各门结下恩怨,搭上的可是一座城池了。
山河这么想着,心情又沉重了几分。
眼见的星辰宫的人就要朝这边走来了,他吸了口气,急喝道:“站住!”
莫名传来的一声熟悉叫唤,一瞬触及了娄叔重敏感的神经,难道追寻月余的人就在这附近?
只闻声不见人让他们纷纷提高了警惕,凌厉的目光开始四处搜寻,紧握着剑的指节有些泛白,却要放轻脚步小心向前探寻着,只要对方再开口说一句,他便能准确找到其位置。
此前领教过山河手段的星辰宫子弟,来此不是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只是大敌当前总有那么几分心颤,这份胆怯来自于实力的悬殊,对手于他们而言实在强大得有些可怕。
但对于娄殊重,此次带来的帮手着实不多,多了怕打草惊蛇,少了未必能完成任务。虽凭其实力并不能相抗,但他是以性命相赌,卷土重来除了任务在身还要一雪前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