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以祭师为尊,更直接的原因是其通神幽之本领,让宵皇风调雨顺,年年丰收……
看来这大祭师当家立纪,也挺不容易,之前那般戏弄于他,还真有些不应当。山河感慨连连。
“如此一来,见过他的人挺多的,大祭师为何还要戴着面具啊?”
拾泽歪着头看他,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山河给出的说法是,那些年恰逢他赴远乡探亲,因而错过了大祭师的辉煌。
所以也难怪他会对大祭师存在误解与偏见。
拾泽道:“大祭师为众人所知,便是常年以面具示人,大家都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呃,我的意思是,既然大家都这么熟了,坦诚相待嘛。”
“既然大家都这么熟了,那也不会在意戴不戴面具了。”
山河琢磨着:该不会因为大祭师一人的缘故,后面大家争相效仿,都戴上面具了吧。
“不会连你也不知道大祭师长什么样吧?”
拾泽看上去并不失落,也未觉得可惜,在他看来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认得这个人所做的一切,所说的每一句话,而不是他长得如何。
如此说来,那目似清辉,面若朗月的模样,他可是第一个见到……
山河长长的沉默,该说是何其有幸么?
“我们何时进城啊?天快黑了。”拾泽有些急躁。
他本就想在白日里能见一见鹿无城的繁华,怎奈山河不紧不慢的性子,让他很捉急。
况且本可从北门直接进城,山河却偏在外绕了一圈,从南门而入,因此耽误了不少时辰。
只见他抬眼望天,之后蹲下来摸了摸石头,又从地上抓了一把土,闻了闻,松手任土在指间滑落,看着尘土飞扬。
拾泽好奇询问道:“你在做什么?”
他不知这是对方预测天气的独特方法。
山河拍掉手中的灰尘,站起来道:“我们快进城吧,不然来不及了。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进城可不准使用灵力。”
拾泽爽快地点头答应,也不问是何道理。
才抵鹿无城门,天色就昏暗了下来,紧接着就是一阵轻却不柔的雨洒落下来。
拾泽这才知道,原来他说的来不及,是指快要下雨了。
山河将随身的斗笠摘下,戴在拾泽头上,却惹来对方的一顿嫌弃。
拾泽虽常居山间,但平日里少不了身边人的熏陶,终究也活得比较讲究,他看不上山河身上的旧斗笠和破遮风,也直言不讳:“不是我说,这身装束实在配不上你。”
“破是破了点,将就些。”山河抿嘴,换作是以前,这顶残破的斗笠也难免遭自己唾弃,但如今漂泊在外,有得遮风挡雨就谢天谢地了。
拾泽不愿将就,急匆匆跑到城门楼下避雨去。
山河叹了叹,紧跟上来却被城卫拦在外头。
城卫们没有拦着拾泽,想必他是常来此修改城令,早跟这些人混熟了。
负责盘问的城卫名唤庆生,看似十七八岁模样,却透着一脸成熟的严肃。
见山河面生,便上前盘问与登记。
山河抬手扫过一脸的水珠,指着里头正在掸衣的拾泽,对城卫道:“我跟他一起来的。”
天灰蒙蒙加之下雨,暗得更快,城门处起了火把,在场的人彼此都认识,就是没有见过山河,也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位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