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坐在家里的余惊鹊,打了一个喷嚏,他可不知道是顾晗月念叨的。
“怎么了,着凉了吗?”季攸宁在一旁有些关心的问道。
今天余惊鹊回来的比往常要晚,季攸宁没有多想,如果她知道余惊鹊和顾晗月去吃饭,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没有着凉。”余惊鹊的身体不错,不会平白无故的着凉。
两人坐在家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余惊鹊总是更多的询问季攸宁冰城二中的事情。
季攸宁的回答中规中矩,听不出来任何的异常。
余惊鹊有时候都觉得自己是不是疑神疑鬼,得了职业病,怀疑这个,怀疑那个。
“你昨天……”季攸宁欲言又止。
余惊鹊苦笑,他以为季攸宁不会知道,可是家里人出去买菜,道听途说。
回来之后谈论,被季攸宁听到。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季攸宁问的就是昨天余惊鹊抓捕抗日分子的事情。
“怎么了?”余惊鹊问道。
“他死了吗?”季攸宁不知道自己问这个问题,会不会让余惊鹊不开心。
生气,余惊鹊生不起来。
柔情似水,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你,说话柔柔弱弱,怯生生,你让余惊鹊怎么发脾气。
“死了,只是他不死,我就要死,所以我……”余惊鹊不想解释,却下意识的说道。
季攸宁显然不明白余惊鹊咽下去的半句话是什么,她显得惆怅。
“这样的事情,好多。”季攸宁知道,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现。
不发生在余惊鹊身上,就会发生在其他人身上,一样的剧本。
“不太平。”余惊鹊说了一句。
“你没有想过,换一个工作吗?”季攸宁突然说道。
这一次季攸宁没有闪躲自己的目光,她虽然知道余惊鹊可能不会喜欢自己这样说,可是这一次,她的目光很坚定。
“没有。”余惊鹊回答的果断。
他不可能换工作,当进入警署的那一刻,余惊鹊就告诉自己。
不完成自己的目标,他是不会放弃的。
当张平死了之后,余惊鹊才发现,自己已经深陷泥潭,无法自拔。
当遇到陈溪桥之后,余惊鹊感受的更多的是,哪怕自己完成了自己的目标,自己也不可能离开这个杀人于无形的舞台。
季攸宁还以为余惊鹊会长篇大论,谁知道余惊鹊就说了两个字‘没有’。
聊天不是很愉快,余惊鹊明白季攸宁欲言又止的意思。
无非就是问余惊鹊为什么大好男儿,要做满洲国的走狗,哪怕是不能反抗,也不要帮助他们。
可是余惊鹊欲言又止的意思,他不知道季攸宁明白不明白。
看着季攸宁的脸庞,这一刻余惊鹊突然发现,他们的战斗残酷,可是更加残酷的是他们不能对人言的秘密。
哪怕是如同你妻子一般亲密的人,都以为你是一个汉奸,这种滋味,常人难以品味。
细细品味,全是苦涩。
每日提心吊胆,随时做好牺牲准备。
却可能被很多人的言语伤害,甚至是自己最亲密的人的言语。
被人戳脊梁骨,被人暗地里漫骂,好似是家常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