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童的客房就在徐国公客房的“隔壁”,又是一个独立的空间,虽然比起徐国公的那个“海岛空间”稍显小气了一些,但所不同的地方,也只是“孤岛”成了了“后花园”。
正如同徐国公所说,同样也有一个美艳的“房奴”,不过肖童虽然是少年之躯,血气方刚,但却也是心境有成,自不会对这件械具产生想法。
况且昨夜与徐国公一翻长谈,但却是不欢而散,虽然后来老国公并没有发火,但那一脸的的沉闷就算是瞎子也看得出心中沮丧,这倒令肖童一直心中有些歉疚。
说实话,老国公并没有得罪他,不但如此反而对自己可算是颇多照拂,单单传自己“温玉令”之德,便让他心中对其恩义,颇为感激,更将对方一直视为自己长辈一般。
更何况此次突然之间从天而降,不但解了自己之围,更为自己打理好了前程,相当于将自己从泥潭之中拉了上来,然后又为自己铺就了前方大道,但自己却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使老人陷入尴尬之境,这着实有些恩将仇报的味道。
不过肖童倒不致追诲,昨夜之事虽然自己有些过激,但一来为了为自己辩白,二来也是感于对方向往修行,所以才会与对方直论善恶之道,这种做法还有一层深义,便是如卜天玄点化自己一般,他想以自己的处境,极力让对方明白真正的修行人的“善恶观”。
看得出老国公虽然出身凡武,但却也并非无智之人,虽然自己的方式有些过激,但想来老国公多想几天,总会有体凉自己苦衷的一日,否则,就算踏入修行之境,也是一个糊涂之人,难有所成。
洗漱完后,问过房奴后,肖童才知道这后花园这中竟然还有演武场,这倒是意外之喜,于是便让房奴导引,径向后花园去做武炼早课,虽然那方园只有数丈大小的演武场有些简陋,而且石锁也只有百斤的,太过轻飘,但却聊胜于无。
卯时刚过,客房中的玄械石屏一亮,里面便出现了城首元慕民的身影,这位县域城首此时对自己果真是礼遇有加,就算是皇差相召,也亲自通过玄械来相请于他,显的诚意十足。
肖童闻讯后也不敢耽误,忙拿起号牌,又开了转送门传出了客房,早有县府差人过来导引,发还了号牌后,径直上了停在客栈门外的械车,虽然离衙府不远,但这种礼遇却让肖童感觉到舒适之极。
械车上还有一位礼官,见肖童坐入后,向他微微躬身一笑,显的温有礼,极为亲和。
经这位礼官介绍,肖童才知道只有自己一人先行去府衙准备,毕竟是圣谕乃是天听之物,莫说乔远县域,就算是欢宁府域外之内,能逢一次圣谕传旨,虽然不是降旨官府,但却也是沾了当朝圣皇之气的事情,元慕民自然不敢马虎。
先让肖童去衙府之内,倒并不是坐等,而是命礼官为肖童讲演“礼法”,好使肖童接旨之时,不闹出天大的笑话,那便大有渎上之罪,就算傅巨首不追查肖童失礼之罪,但在他乔远县域之内,他做为正堂却显然便有失职之责了。
事实却也证明元城首此举颇为英明,肖童前身虽然熟读史,但却也是没见过世面的呆子,于礼法之道还真是一窃不通,幸亏有礼官讲解,这才知道原来这异世之中的与人之礼,竟然也有这么多讲究。
不过想想这也并不奇怪,莫说这异世之中,就算是肖童前世之时,也并非礼义荒废,虽然肖童当时所接触的并不多,但这也是因为他的身份地位太低,并不足以到讲求礼数的地步而己,他对这一点倒也是颇有几分自知之明。
对于礼法之说,肖童虽然有一些厌烦,但却也不至于排斥,虽然师尊灌输了他一脑门子“唯我独尊”之念,但鬼谷传承之中,却有许多“亲民近俗”的杂传,既然决意融入这世间,这基本的尊崇礼仪还是不可荒废的。
幸好这异世礼义,却也并不是他想象之中,如同古代一般的繁复,不但并不像古时一般行三拜九叩大礼,而且显的还有些“粗陋”,就算是面对圣皇,也不需双膝下跪之礼,只需单膝着地即可。
肖童这也才知道,在这异世之中,并非以皇族为至尊之位,在这大千世界之中,除了有皇族存在外,还有一种至高存在“祖界仙门”,就算是皇室,也不过是代仙门驭管俗世,而双膝跪拜之礼,只是相对于祖界仙门之人的礼仪,就算是圣皇,也不敢越礼。
不过接圣谕之前的沐浴熏衣,虔心焚香之礼却也屯古人差不了多少,然后就是奠拜“玄神”,这也是玄界五国的至高神灵,代表着祖界玄门之主,圣谕与封诏玉册俱从昨夜便已经供奉与玄神坛之中,只待他奠拜玄神完后,便行授予。
这一世之中的爵位,如同前世之中的的干部行政级别与前世古时的爵位有些相似,不同的是这种尊号也只能代表身份尊贵,但却并无实授的职权,就算比起前世古时的爵位尊贵程度来,也颇有些逊色。
然而这却也已经是极高的品阶了,已经算可以比拟“正厅级”了,就算是虚职,但也是这一世中为官的必备之尊号,与欢宁府的府主同阶,远比元慕民这位县域正堂要尊贵许多。
异世玄门五国,修行上虽是以玄神为尊,但凡界治世却是奉行儒道之法,所以对这礼法之治也极严,今日受爵位玉册后,就算是整个欢宁府之中,除了皇族的府首与同为候爵的府主二位正堂外,其他各府衙口官员,也俱都得以礼参拜。
不但如此,肖童这个“逍遥候”更贵为上品候爵,因为身份特殊,已经在京华之中辟有府驿,这在无形之中,更显的凌绝于一般地方官吏之上,威风虽显不足,但尊贵却己属上层。
申时左右,傅巨头才与徐国公二人携手而来,肖童也注意了一下徐国公,对方显的仍是有些郁郁,但却也算神色如常,因为傅巨头公务繁忙,昨夜抵达乔远,今日一早便要离去,所以没多寒暄,便开始宣读圣皇旨谕。
虽然修习这礼仪,觉的颇为繁琐,但因为肖童早已经沐浴更衣己毕,只是焚香奠神,恭听宣旨却只有不到一刻便俱行完毕。
不过让肖童颇为讶异的是,他受封完毕之后,以乔远二位正堂为首的各部主官,也对他行了单膝参拜之礼,这却让肖童心中蓦然生出一种愉悦之感。
这倒不是肖童虚华,就算是修行之人,也与常人一般,拥有七情六欲,纵使肖童再超脱,毕竟只是一位少年,得以诸人拜伏,不管他们心中是真心还是假意,这都能让肖童感觉到一阵融入感。
肖单心中有种感觉,自此之后,自己方算真正开始融入这个世界,虽然世俗之事,纷纷扰扰,他本心不喜,但既然要从这一界之中脱然而出,他自然知道这都是不可避免之事,就算是为了这一世之上的家人团聚,他不得不先努力成为这异世一员。
傅巨头宣旨之后,仿佛还有要事,对肖童只是按例简单的勉励了几句,便将时间交予了一旁的徐国公,转身退出了这间县府里的小室。
见老国公愿意与他说几然话,肖童心中还是颇为欣慰,这证明自己料想的不错,以老国公的胸怀,自然不可能因为几句不敬之言便对自己心存芥蒂。
“你个臭小子,你昨夜对着老夫发了一通牢骚,倒是心气平顺了,却让老夫昨夜心中发堵了一夜,一眼未眨,还忘记了替你小子引见一位朋友……。”
老国公强颜欢笑的神色让肖童一怔,一时间还真以为对方心中有所芥蒂,但接下来的话却让肖童顿时恍然。
“不过你小子也别说,你怎么与牛鼻子都说我悟性不足,老夫虽然不识几个字,但却也一直谨尊师门之命,从来是善待百姓,并不贪恋功名富贵,而且还常吃斋念佛,布施百性,但如你与那牛鼻子老道所说,难道老夫果真便无望进入那个门了不成?”
老国公一脸满是颓丧,显然对自己能在有生之年,踏入祖界之事极为上心,不过他的神情却极不端正,语气中透露出极为的不以为然与不甘,不过他的这翻表露不但未受到肖童的安慰,反惹的少年人一阵大笑,笑的老国公一脸讪讪。
“哈哈哈……老国公啊老国公,肖某可从未说过你悟性不足,不过只凭你这通牢骚,倒真说明丘太宰英明,国公确实是缺少悟性,难不成国公马与世间的善男信女一般,以为修行便是烧香拜佛不成?”
徐志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腑肺之言,却令肖童这般失态,不禁耿着脖子道:“你与那牛鼻子一样,俱将这修行说的神神叨叨,什么修持本心,什么感悟世间百态,这个老子可作不来……。”
见老国公有一丝恼羞成怒,肖童这才忙止住了笑声,细细回思鬼谷百门修行之法,丘东荑乃是鬼谷门人,限于门规,自然无法传授老国公什么,但肖童却并没有这层束缚,信手便从温玉令中召出一册薄籍与一枚玉简。
“老国公,此乃是一部《洞天感应经》,虽然在祖界可能算不得什么珍贵之物,却也正好入门,这籍乃是经络图谱,功法俱在这玉简之中,国公拿回去在玄械上翻阅修炼,国公即能修习内家功法,我想这部炼神之术国公当也能学有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