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苟言笑的口吻里，既有提醒，也有命令。
夏秋月虽然有些不甘心，但似乎又不敢违抗成熟男子的命令，只得怏怏地站起身，撅着嘴巴，用充满仇视的眼光，剜了闵欢一眼，跟着成熟男子离去。
江南把二人直直送到门口，这才转身回来。
还没等他说话，闵欢就站起来，把手里的外套递给江南，解释道：“我来，就是给你送外套，谢谢。”
江南接过手提袋，把外套从袋子里拿了出来，搭在胳膊上，低头又拿出闵欢续加的那个，降低加盟商条款的协议，翻了几眼，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冲闵欢回了句：“辛苦了。”
正在这时，秘端着茶敲开门，放到闵欢面前，然后转身出去。
可还没等他关门，张勇就迎面走了进来：“董事长，有个急事，需要您签字。”
话音刚落，他就注意到了闵欢的存在，忙冲她点点头，只是，投过来的眼神，显得有些复杂。
江南把外套随手挂在衣架上，接过张勇递过来的件，拿目光扫了眼内容，签上自己的名字后，又还给了张勇。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待张勇关上门离开，闵欢盯着江南，神情中仍带着困惑。闵欢虽然觉得，关于江南说他从不用微信的谎言，不应该当面擢穿。
但放在心里，无端地去质疑他的人品，还让自己心存疑惑，闵欢觉得，这样既对他不公平，也影响自己对他的信任。
于是，她还是决定鼓起勇气，问个清楚。
“你是说微信的事吧？丫头，我知道撒谎不对，但有时候，明知道对方醉翁之意不在酒，还去给微信的话，就会把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对方发来信息，你回还是不回？不回，不合适；但你回复了，就会让别人误以为，你也对她有意思，因此，和你的话更多，最后还要邀请一起吃饭，喝酒，摸泪诉苦，甚至，装着喝多了不能走......”
闵欢还没接着往下问，江南就猜到她要问什么，于是，耐心地给她解释着，并
起身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个卡片包，然后又转身回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注视着闵欢继续说道：“咱且不说聊天吃饭浪费时间成本，关键自己挖的坑，还得自己跳，岂不是自惹麻烦，何必呢？所以，当知道她想要干啥的时候，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共鸣，要么抹杀。我呢，就习惯把潜在的危险，直接早早的抹杀掉。”
要么共鸣，要么抹杀？听着江南的解释，闵欢不知怎么的，莫名就想起了戴娜。想起了她不在线时，戴娜一条接一条的信息；
想起了她在线时，戴娜又一个接一个的问题；
两个人虽然相识的时间并不长，但聊天的字数加起来，却足以够一本的字数了。
细细思量，这其实也还是件瞒恐怖的事情。
而且，每次聊天时，给戴娜扯别的话题，她好像并无兴趣，除了陈野和写作，其余的，她要么装没看见直接忽略，要么就绝口不提。
想到这，闵欢更不确定，她这是信任自己，还是把自己当成她倾诉欲望的垃圾桶？
这个问题，让闵欢感到深深的迷惑，似乎，只有弄清楚她倾诉的真正原因，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姿态，来和她继续交往。
“那我能，再请教你个问题吗？”闵欢望向江南的眼神里，带着毫不遮掩地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