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福生沿大街走小巷,走得双腿抬不起来了,也没有发现,晾晒在外面的衣服,有合自己身的。
这成死结了,没有衣服,吃不了饭,住不了店,买不了火车票。还是由于这身衣服,进不去商店买不了衣服。
晚上找一个单人行走的男人,把他衣服给劫了。妈的,有劫财,有劫色,就是没听说有劫衣服的。
孙福生发现,马上天要黑了,这条街道上,人怎么这样多?
又走了一段路,孙福生明白了,这是夜市。这夜市还挺繁华,卖什么的都有。
在夜市头上,有几家在卖季节性衣服。孙福生找了一套差不多的,“老板,这套衣服多少钱?”
“这套衣服挺贵的,你买那套吧,便宜又实惠?”老板简单瞄一眼孙福生,推荐着另外一套衣服。
“我就看好这套了,那套不合我身份。”
卖衣服的人,瞪大眼睛瞧着孙福生,想说什么,没有说出口。
“这套十元钱。”
孙福生交钱,拿上衣服来到没人处,三两下就换好,检查一下枪弹钱证件等,都放好了。把乞丐衣服一扔,迈着四方步,来到附近一家饭店,这家饭店看上去还不错。
昨天,孙福生已经知道,这么晚没有去大连的车了,便找店投宿。
第二天一早,孙福生来到昨天那家烧鸡店,看到前面一人买了两只烧鸡,对老板说道:“按老样子切开。”
老板回应道:“好咧,鸡头、鸡屁股扔掉。谁要是摊上你这样的大老板,可算享福了。”边说边把两只烧鸡剁成块。
这人说道:“什么大老板呀,几个人为人家大公司服务,搞点设计,大伙一起干,也是讨生活。”
该孙福生买时,老板和那人同时瞧着他。老板认出孙福生就是昨天的乞丐,但他不敢完全肯定,看孙福生的仪态,老板疑惑了。
“要切开吗?”老板问。
孙福生答:“不用,多给张纸,包好就行。”
老板机械地执行着,用纸绳捆好。
“先生,你很像我一个小学同学,你贵姓?”拿上两只烧鸡,那人并没有离开,而是跟孙福生攀谈起来。
孙福生注意看了一下这人,好像是见过,但没有太深刻的印象。
那人继续说道:“我在奉天二小,你是施同学吗,我高你两年级。你班有个袁娅的女同学,她是我妻子。”
孙福生知道,昨天那个少妇就是袁娅,眼前这人没有一点印象。但他不能承认他姓施,他已经改名了。
“你认错人了,我不姓施,也没有在奉天二小念过。”孙福生笑着回应。
“抱歉,我认错人了!”
“买一张去大连的车票,普通座。”孙福生递上身份证件和通行证。
“先生,你这通行证进不了大连。”
“为什么进不了大连,你看好了,我那是全域通行的,最高级的。”
售票小伙很耐心,“全满洲国都可以,包括新京,但大连、旅顺不行,那是日本的,不属于满洲国管,要日本机构通行证,名称还要叫关东洲。”
孙福生压着火,有点不甘心,“前些日子,我们从大连,嗯,关东洲探亲出来……”
售票员:“出大连随便,进去不行。如果你大连有亲戚,你可以买到瓦房店,由你亲戚来接你。”
孙福生:“那就到瓦房店吧。”
到了瓦房店,孙福生才知道,从这里进大连并不难,黑市上就有卖通行证的。只是孙福生感到很憋屈,他的钱要省着花。
按隶属关系,军统大连站,可以不给他提供经费,但他认为大连站会招待他,而且会给他提供经费,因为他这是上告,揭穿奉天站的丑行。
几经周折,孙福生找到了那个饭店联络点,“找一下你们老板。”孙福生大大咧咧说道。
“先生,你找我们老板干什么?”一个收拾屋子的伙计,边忙边问孙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