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刚泛起鱼肚白,窗外凉风夹杂着药香渗入屋中。
云衍收整好下楼就见阿沁胆怯的立在门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阿沁,我要洗漱。”云衍走过去看着她:“昨夜对不住了。”
云衍也不打算解释昨夜为什么动手打人,淡定的从怀里掏出一只瓷瓶:“这个你服下,能缓解脖颈酸痛。”
阿沁讪讪接过来:“谢…谢王妃,奴婢去备温水伺候您洗漱。”
云衍洗漱过后,坐在楼上妆台前,阿沁帮她梳妆,突然开口问她:“王爷可好些了?”
“啊?哦,回王妃,听伺候的丫鬟说是暂时稳定些了,只是尚未醒来。”阿沁边说,边拿起那只茶花簪来在她脑后比了比:“王妃,您看今日佩这只簪如何?”
“这不是别人的东西?”云衍挑眉,她才不用别人的东西,她的银簪就很好,素雅简单。
“王妃怎会这般认为?这些都是王爷给您置办的。”阿沁撇嘴:“您贵为王妃,王爷又如此看中您,岂会让您用别人的东西。”
云衍眨了眨眼,淡淡‘哦’了一声,他哪里看中我了,成天让暗卫跟着自己。
随即问道:“王爷的病,很严重吗?”
阿沁点头:“嗯,听闻当年北淮大战结束后,王爷被宁将军背回军营时,五脏六腑都震毁了,身上全是刀痕剑口十分渗人,众人都以为王爷撑不过去了,可王爷愣是靠着一口微弱的气挺了过来,但也昏睡了三个多月,此后身子就一落千丈,时常会全身冰冷昏迷好几天,甚至连呼吸都会停止。”
“顾先生说王爷当时脏腑伤重,已无法恢复,全靠各种药材护着精气神,也不知哪天就会一睡不醒了。”阿沁顿了顿又道:“王爷早前常年带兵征战御敌,一直未谈及婚配之事,怕耽误人家姑娘,谁知后来又伤了身子,更是不想祸害别人,凡有人提及,都被他拒了,皇上应是怜悯他,才下旨赐婚,其实王爷很好,王妃您…”
阿沁话还没说完,云衍便打断她:“我知道,我又不嫌弃他。”
云衍没用早食,让阿沁备了娇撵去了衍居。
阿沁同轿夫一起候在衍居外,云衍独自上楼要了一间雅室,点了份瘦肉粥,就着佐粥小菜吃起来。
雅室的门被推开,一个面容清丽的女子端着茶,跟着白楼进来。
女子一见她就笑:“你怎把自己的脸做得这般美艳?莫不是有了心仪之人为悦己者容?”
云衍同白楼对视一眼,他微微点了点头,云衍心下了然他并未告知别人自己借体重生一事。
便笑道:“知离你别废话,快来给我看看体内的蛊虫。”
“哟,声音都改得这般水灵,谁家公子哥受得住哟!”知离打趣着放下茶,从怀中取出锦包来,直入正题。
她取了几支细长的银针,一支封住云衍天灵心口筋脉,剩下的悉数刺入云衍手腕上的血管中,而后探上她的脉搏。
知离面色凝重,又露不解。
“如何?”云衍问她:“可有解法?我听纵蛊之人说这叫摩挲蛊,是西域之物。”
“你确定你中的是西域摩挲蛊?”知离满脸奇异。
云衍点头,她取了银针:“可我在你体内,并未发觉蛊虫踪迹,你体内筋脉运气十分正常,就是有些体虚之像。”
“哦?你再好好瞧瞧。”云衍将手腕又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