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犹如最锋利尖锐的刀,几十年的枕边人亲手刺痛她的心!
信纸上的几行字,在董氏脑海中百转千回,沉痛的打击,令她眼前一黑,险些站不稳。
等她扶着桌子,颤颤巍巍重新站稳,抬头时已经泪流满面。
林继是何时负了她,是他带着八抬大轿迎娶她进门之后,与别的女子有染?还是……
可林湘语与林瑾穗的年龄相仿……
董氏控制不住怀疑,当年是不是林继偷偷换走林瑾穗,把外头私生的林湘语换到自己身边。
十月怀胎生下林瑾穗那日,她疼到昏迷前,听说自己生了个女儿,却来不及看一眼女儿就被偷梁换柱。
直到林瑾穗找回来,下人们才谎称报错了!
天下哪有奇巧的事?
董氏用帕子抹去满脸泪痕,想到这里脊背发凉。
隔日,董氏头疼病发作,静卧在床休养。
林湘语听说此事,特地过来探望,趁林瑾穗不在,想趁热打铁让自己和董氏的关系恢复如初。
董氏称抱恙不适,让下人回绝林湘语。
门“吱吱”声响起,林继裹挟着冷风进来,身上穿着丝绸青袍,衣领绣着精致的竹子,寓意节节高升。
身量七尺,比起十几年前初见的模样,微微发福了些,依稀相貌堂堂。
也许是……暗中盘算,为林湘语铺好路,把所有人蒙在鼓里高枕无忧,没有一丝白发生。
董氏思绪回笼,觉得很是奇怪,一夕之间最熟悉的人近在咫尺,自己却倍感陌生。
“夫人你也是,难为湘儿来看你,怎么能叫她在门外吹着寒风苦等?”林继浑厚嘶哑的嗓音,语气虽柔,也饱含责怪之意。
果不然,林湘语随他身后莲步移来。
林湘语关切道:“母亲的身子可好些了?”
董氏麻木到产生不了一丝情绪。
身边的衾被被一股重力压下,林继坐到床前,询问起董氏,“昨夜我回来时,你还在屋里绣花,是不是夜里冻着才突然病了?”
董氏仍是没有说话,太阳穴突突的跳,只是轻轻按揉着头部。
“二妹妹想笼住世子的心,尚未成亲便总往世子府上跑,她一时不懂事,母亲别生气才是!”
林湘语假意劝董氏,但未尝不是在挑拨离间,指董氏是被林瑾穗气病的。
林继冷“哼”一声,一副不满的样子,忍不住要责林瑾穗几句。
董氏开口道:“瑾穗是个好孩子,从不让我失望。世子有伤在身,她作为未婚妻照顾他名正言顺。”
“母亲为她说话,可她却不顾我林家名声……”
“够了!”董氏打断林湘语,并警告她,“我不想听到你说瑾穗的不是。”
林湘语心惊,怀疑林瑾穗给董氏灌了什么迷魂汤。
林继见林湘语受委屈,心生怜惜,为她说话,“湘儿不无道理,夫人何必在乎那孽女!”
“孽女?”董氏冷笑一声,“我记得瑾穗是你我的第一个孩子,她也姓林,不是什么‘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