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连治下不立墓碑的风气都能做成了,公卿宰相,世家名士,死不若匹夫,只有土坟一座,草草下葬。
孙策就不信,他反其道而行之,改善一下开放宽容的风气,提高一下女子地位,还能掀起怎么样的波澜来。哪个豪强还会因为这种小事,就跟孙策不死不休了?
所以孙策鼓励道:“我曾经听闻一位女子的宣言,我可对镜贴花黄,亦可铁甲披寒光,女子一腔忠勇,从未逊于儿郎。你一身才情,亦未弱于天下任何英豪。如何不能像班昭辅政一般,担任女官,为我治理一项政务?”
周澄双眸明亮,仿佛整个世界都豁然为之开朗,赞道:“我可对镜贴花黄,亦可铁甲披寒光,能说出此言,着实不愧为天下之奇女子。只是为何我从未听闻如此奇人壮志?”
“咳。”孙策总不能承认这是自己从后世搬过来的,可要鼓励周澄,他也不能否认,只能继续瞎扯下去:“哦,这是我二妹之言,并未传于世。”
没办法了,二妹,你就担任我的阳平公主吧!弘咨就是我的柴绍。
“的确是将门虎女,那我这个作长嫂的确实亦不能逊之。愿能助力孙郎善一方政务。”
孙策笑着点头:“如此甚好,正有一项政务最适合于你。我打算组建吴县织造署,你担任织造都尉。”
都尉在当下除了武官的含义之外,还有一层含义就是代表主君去都督某一项重要政务。而且后面这一项的含义越来越重,比如治粟都尉,司盐都尉,典农都尉等等。
周澄听完,就立即大概有了了解,眼眸睁大:“女子担任武官都尉?我也要统领部众?”
孙策笑着问道:“怎么没有信心?”
周澄迟疑了一下:“倒不是没有信心。只是……以前一直以为统领大军,是孙郎及公瑾这般英豪才能胜任之事。”
孙策这才笑着解释道:“不用担忧,你统领的部众主要是女子。组织女子进行纺织生产即可。世家大族的夫人向来都会负责这些事情,安排庄园生产,管理布庄、商铺经营。你就当作是我府上的部曲在经营即可。”
这么说,周澄就感觉压力轻松了许多。
的确如孙策所言,如今的豪强大族当中,都十分重视庄园生产。正妻也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还是要管理不少族中事务的。
至少周澄就对这方面有所了解。此前周氏是将她当大族正妻培养的。只是因缘巧合才嫁给了孙策,达成了政治联姻。
如今孙策对她如此敬重,更将整个织造署交给她,她自是十分感动,要将这项事务打理周到。
而吴县织造署,这个名字就给孙策以无比强烈的信心。
这可是苏州织造府的前身啊!是中原丝织业的中心之一。为大宋、大明、大清都从世界收割来天量的财富。
只要周澄能够经营好吴县织造署,不说从世界收割财富,收割中原各大诸侯的财富绝对不在话下。
这里就是孙策富国强兵的最重要支柱之一。
对周澄的才情,孙策绝对信任。
这可是当世女公瑾啊,才干未必就弱于张昭、荀彧,甚至诸葛亮。她可是寄托着孙策取代女诸葛一词的希望。
有这种才情的贤士负责吴县织造署,必定能将孙策麾下的官营纺织业达到一个亘古未有的高度。
不过,这件事虽然重要,倒是不紧迫。
因为就算要创办官营作坊,也得先从吴县豪强手中收购材料,才能织丝纺布。
周澄说道:“要建吴县织造署,先在府中囤积材料方为重中之重,安排女工倒是不急。”
孙策点头,毕竟纺织工坊别说建立了,连选址都没选呢。
他笑着说道:“此事虽重,但亦不至于你未落脚进府就去劳顿,先回府安置下来不迟
。我已经让赵锦收拾好床榻了。”
周澄心思澄澈,闻言也觉得孙郎所言乃是常情,便随着孙策前往了府宅。
可直到进入房间,孙策关上了房门,她才惊讶的发现孙郎似乎别有意图。
等孙策将她抱起,她惊呼一声,双臂环在了孙策脖颈:“孙郎,如今还是白日!”
孙策将她放到了榻上,欺身而上,解开了她的发髻,一席青丝云洒榻:“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啊!”
……
孙策血气方刚,又值新婚燕尔,分别一个多月,早已是积蓄了一身热火。这火焰如此熊熊烧,就算是用水一次次浇灌,也不能把这火焰彻底熄灭下去。
等孙策走出房间时已经是快要黄昏日暮。
赵锦待他走后,才小脸煞白的进入房间,对瘫软在榻的周澄问道:“夫人,您怎么得罪将军了?将军把您打的这么惨,都起不来了。我在旁边听着都不忍心,惨叫了好一两个时辰,您都求饶了,将军还不放过您。我听所有人都说,将军他不是很宽宏大度的吗?”
周澄闻言,脸色微醺,慵懒的不想起身:“没事,你长大一点就明白了。你去烧水吧,我要沐浴更衣,晚上孙郎还要过来。”
“啊?还来?不会还要打吧?再打就真打死了。夫人您这么柔弱的身子,撑得住吗?”
周澄用被衾蒙住了脸,这算是鸾凤和鸣,琴瑟和调吗?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花样,跟想象中的大不一样?
周澄沐浴期间,孙策已经请来了吴县的县令顾雍,开始为她着手织造署的筹备工作。
要组织生产,除了人力之外,最重要的就是生产资料了,也就是麻和丝。
这种原材料,吴县境内必然有所种植。
尤其是豪强之家,比之小农已经解决了饱腹之需,更会种植大量的桑田、麻田。
这两种算是当下最重要的纺织材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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