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想哭的纤绣,心情沉重地依在房大桌案等待皇兄到来……
不一会儿,皇帝欧阳和唯在杨韦的随侍下向房走来,足可见他对妹妹的重视程度。
“绣绣,什么事……这么急找哥呢?”到来的欧阳和唯手扶房门框,咳嗽着问。
从婉儿房间到房就那么大几十步路,已让哥哥气喘吁吁,纤绣顿感心疼不已,准备好数落哥哥的话,全都咽回肚子中。
“哥,你感觉怎么样?”纤绣连忙上前一步扶住哥哥,目光关切。
“还那样,今天偶尔更难受点。”欧阳和唯被扶到座位上坐下后说。
纤绣看着哥哥的样子,非常伤心,柔声道,“哥,你知道郑太医令对你身体的重要性吗?”
静止下来后,欧阳和唯感觉好了点,口吻中带着玩笑,“哪有哥的绣绣重要,说吧,找哥什么事呢?”
欧阳和唯的不经意,也正说明了一个不争的事实,久病的人,久医而不愈,会让其感到活得很苦很不耐烦,意识中隐隐的会产生那种不如早点解脱之而痛快的念头,要不是为了让孚国百姓不再困苦下去的大事未了,欧阳和唯真希望自己快点结束这一生。
所以,欧阳和唯才对郑太医令的失踪并未在乎或重视,他早已明了,就是神仙下凡也解不了他的“恩师”在他身上所下的毒,也明白国贼对太医令下手是针对他的一个环节,既已下手,算是他连累了郑太医令,这种状况下,身为皇帝的他如果出面追究,不但显得马后炮,结果也是无济于事。
明知情势下,他只能强忍出一副皇帝的尊严。
“哥,绣绣请你下旨,命廷戍营彻查郑太医令下落。”纤绣口气坚决道。
欧阳和唯抬头望了眼妹妹,忍住沮丧不溢于表,扯出一抹微笑问,“有这么严重吗?”
“哥,您听我的就是了。”纤绣眼神恳切,声音中略有躁意。
思忖了片刻,皇帝明白,他知道自己是拗不过妹妹的……
“好吧,就依绣绣的。”
从小到大,只要不涉及原则,欧阳和唯都能做到尽量满足妹妹愿望,如果抛开国事不说,单论做为哥哥,欧阳和唯绝对是个一百加的好哥哥。
而就此事,他在片刻思忖中,觉得让廷戍营有所动作也是应该的,虽然不会得到什么好结果,但至少对忠心的郑太医令也是一种尊敬,同时,也是对国贼们的一种警告:不要弄得太过分!
一会儿后,写好圣旨,欧阳和唯伸手案旁,吃力地拉过一个精致的雕龙木匣,翻开木匣,是一方金黄丝绒包裹着的硕大玉玺,“这印挺重,绣绣你来盖吧。”
纤绣吃惊道,“哥,你平常就是这么随便地把玉玺放在这案上的?”
“是阿,除了杨韦和打扫卫生的侍女有时会进来,又没外人会进来。”欧阳和唯轻描淡写说。
对于玉玺,欧阳和唯很明白,在辅国团成立之初辗转到他手上,早已经过国贼之握,该盗用的早已盗用,到了他手上,国贼所要作的事情,差不多已作了一大半,再去守这颗玉玺,显然意义不大;再则,说是圣旨,决策还不都是辅国团说了算?因此,欧阳和唯对玉玺,故意抱无所谓态度,甚至也只能抱无所谓态度,以此来告诉国贼,皇帝对玉玺的态度。
之前,纤绣没少来玉乾宫,也偶尔进过皇兄房,但她从来没太去注意过案上放置的物件,此时见皇兄竟然把关系着国运,蕴含着生杀大权、军机处置的玉玺,随随便便地丢在宫中任何侍女太监都有可能触及的案上,简直让纤绣深感不可思议!
一直以来,她都感觉皇兄的玉乾宫很没条理……对不完全了解内情的纤绣来说,她的理解也是有她道理的。
纤绣自认为,由于皇兄性格随和,身体又不好,加上对皇位不怎么在意,宫中的太监侍女们行为都很随便,像皇帝的房这样处理军机件的重地,好像也没怎么把控,侍女们可以随便找个借口,比如做卫生之类的,就可以随意进出,这意味着盗用玉玺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而事实上正接受着辅佐阶段的皇兄,在未全面接管皇权前,玉玺按理应该由几个辅佐大臣共同保管,待辅佐期满才可把玉玺交付皇兄……
而据说萧楠融当时却故作好人,提议玉玺就由皇上掌握,眼下想想,这正说明了此人其心恶毒……
所以,他们很容易利用安插在玉乾宫的奸细,盗用玉玺伪造任何种类的圣旨,省去了通过辅国团成员的协商同意……
到时候,所有大臣只能相信,所有圣旨均是皇上的真实旨意,因为玉玺本就掌握在皇上手中……纤绣越想越觉得可怕,令她都不敢再往更深处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