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佩剑叫什么啊?挺好看的。”祁逍遥道,低头看了看自己挂着的其中一把佩剑,剑如其人,通体银白的剑鞘剑柄,连带着剑穗也是如此。
“无华。”
到了目的地,发现唐远迩所谓的寒舍只是路边的一家稍微好一点的客栈,不奢华,但是那种平民小辈舍不得花钱的地方。街道星星点点的灯火,显得没有白日里那么嘈杂。
“唐歇,那你可以下去了吗,这一路上你一直在搂着我。”
唐远迩脸上一阵失色,抽出环着祁逍遥腰间的手臂,欲想致歉,祁逍遥瞬间飞上了上空,因为怕从客栈里闻声出来的人见到角雕,防止出乱。
“我们走吧。”
一名约摸十岁的女子口里喊着“长兄”出来迎接唐远迩,祁逍遥就不必再担忧什么,两面之交也好。仰躺在角雕宽厚的背上翘着腿儿,开始担忧起回山里之后该如何应对。天空已露出鱼肚白,祁逍遥再怎么抱佛脚也得面对现实了。
“大鸟,你说阿爷会不会罚死我啊!”知道角雕在云雾里无法说话,有点焦躁的干干搓着身上的血渍,仰天长叹了一声又一声。
以角雕最快的飞翔,不多时便到了鹊山。怀着不安的心踏入堂里,看见厅堂地上被捆仙锁包的像个粽子、已然睡过去的嚣,祁逍遥眼珠滴溜溜转了一圈,“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假惺惺嚎啕大哭,半滴眼泪都没掉,惊醒了睡得香甜的嚣,瞪圆了眼睛无法缓神。
“阿爷啊!我想你了!”双手揉着眼睛,时不时停顿会儿,从指缝里偷偷的看祁景华有没有出来。等到祁景华终于出来了,假哭的声音比之前的又大了好几倍。
“顽猴一般!你…”
祁景华道,本想继续训,入眼帘的就是祁逍遥这一身黑衣上颜色不一的斑点。想他混了这么久,还一眼辨不出那是血渍?眉头紧皱,苍老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祁逍遥从来没看见过的极度担忧。并不担心祁逍遥功力不如人,即便厌学也可以自保。
“你被人追杀了。”一句肯定句,举起祁逍遥手臂端详着袖口其他布料颜色上的血渍,眼中开始露出疑惑,这不是人的血液。
祁逍遥见阿爷不生气了,才停止假哭,道:“这不是我的血,是三眼鹞鹰的,路上我见一行人追杀着大批鹞鹰,出手救了幸存的,埋了那些断气的。阿爷,我还从救了一个差点被人杀死的一位公子呢!”
祁景华听了他的叙述,脸上一阵白一阵黑,显然是有了更多的不好的情绪。单手捋着胡子,眼中透着不喜之色。
“你就在此地罚跪,直到我回来方可起身。”
扬袖离去,弄得祁逍遥不知所措。
看祁景华走远了,脱兔一样的祁逍遥在堂口嘘声吹了个不响的哨子,顿时从附近黑压压窜出来一片活物,有飞禽也有走兽。
”诶,你们慢点吃,那坛酒酿给我留一坛,那是我给阿爷留的!”
山里的神兽们没了中记载的那般威严高傲,被七手八脚的从乾坤袋向外挪那些吃食,厅堂里和厅堂外都有三两只神兽聚在一起胡吃海喝,场景好不热闹。
另一山系里,祁景华步行到了水天一色旁,注目空灵的湖水,久久没有动作。一声嘹亮的凤鸣从天边响过,不多时,鸾鸟从天边飞来:四色的尾,金如阳的羽色,有凤凰的体态,飞落到祁景华身边似一尾戏水的鱼那般灵巧。
“鸾鸟,若你是我,何如?”祁景华道,盘膝而坐,用水天一色的灵气修养身心。
鸾鸟硕大的体态一时缩减了些许,变成与祁景华身形相近的大小。
“命由人定,祁迹这小娃娃自会有他的一生,总不得勉强。何况,他的神赋不也是未知么。我们神兽久存于大地,见过世间太多次毁灭重来。你不如像我们这样,不插手,顺其自然。”
盘膝而坐的老人未有言语,身边散着冥想的灵气。
所谓神赋,是人与生俱来的天赋。有的是治愈,低则妙手回春,高则活死人,肉白骨;有的则是可与天道媲美的神赋,但终究是人,生命到了尽头,也就了结至此。祁逍遥的双亲无从知晓是否存活于世,但有一点可知,他是人与狼妖的结合后代。哪方的遗传较多,从他现在无法变为狼态来看,自然明了。神赋只有人有,但从祁逍遥自小灵力出众这方面,有神赋只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再者,祁迹那脱兔性子,你以为是一个鹊山够他折腾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