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程程心下便着急起来,只怕是炎青雨因牵挂她不敢与鬼面人交锋,在想万全之策,便又说道,“不如你悄悄摸下去干掉洞底三个,上面这个交给我。你莫小瞧我,我可……”
她拍着胸脯正欲口出豪言,却被炎青雨一把按下,“你急啥!说了安心睡上一觉,怎么如此话多?”
“好,好,我不多嘴了!”乌程程赔笑道,“再说最后一句,大师兄,你不必担心我,你放手去做便是,我不怕的!”
“谁担心你?”炎青雨唇瓣一勾,“看来你是想多了。程程,我问你,你是愿意如小偷一般偷偷经过这忘情岛,还是大摇大摆过去?”
“大摇大摆过去?”可以吗?乌程程大眼睛里有疑问,不过,她没再出声。质疑炎青雨,她可不敢想!
“你看,照这速度,再有半个时辰,伏魔洞便修好了。先前洞底哪来那许多鬼面人?定是底下通有暗道直达仙人岛,没准还通向定南河呢!咱们与其在岛上东躲西藏心惊肉跳,不如下到洞底扮作鬼面人自密道里过去,神不知鬼不觉便逃出了这天涯海角!”
怕乌程程再多想,炎青雨耐着性子说出他心中打算,乌程程听了对他更生崇拜,放心进入梦乡。
月影西沉,银光更甚……
乌程程酣然入梦,冷侵晴却是寝不安席!老艄公家木窗没糊窗户纸,月色满屋,她眼皮发涩却觉月光晃眼,正迷迷蒙蒙,忽见窗缝里白影一闪,似乎有个小东西钻进屋,跟着桌上包袱里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
“莫非来了蛇!”她一惊翻身坐起,常言道,‘洪水过,蛇出没!’洪水肆虐后常有蛇灾发生。
她食指紧扣拇指只等蛇冒头就出手,谁知,紧盯着包袱等了半日,竟是一只小白鼠咬着一只烧鸡钻了出来。
因天明一早要赶路,艄公婆子特意为她们烤了一只小公鸡路上打点心,公鸡不大刚打鸣,但对小耗子来说显然是庞然大物,它拖了半日终于放弃,转身咬了一只馒头跳出窗外。
虚惊一场!
冷侵晴帮熟睡中的飞燕掖了掖毯子,打个哈欠正要入睡,忽觉床下有人在扯她衣角,府身看过去,床前打地铺的米粒一手捂嘴,一手悄悄指着窗棂,脸上尽是惊骇。
她抬眼望去,禁不住全身一抖,但见一只只小白鼠如流水一样自窗缝里一泄而下!她倒不怕老鼠,可有密集恐惧症,顿时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那如潮的白鼠涌到桌上一哄而起将包袱撕咬开,三个一伙五个一群,排着整齐的队伍将包袱里的干粮搬运出去……
只见过蚂蚁有序觅食,还从未见过老鼠如此有模有样偷东西,真是成精了!
冷侵晴大为惊讶,她示意米粒不要惊动它们,待最后一批小白鼠逃出,她立马追了出去,弯弯绕绕地走了约半个时辰,小白鼠终于消失在梅村制高点,村东小山包半山腰一个不显眼的小山洞里。
那山洞洞口极小,隐在杂草间一块大岩石下,不仔细看根本不会注意到。她悄悄靠近山洞,一个苍老男声自山洞里传来,“小耗子,又不听话了!”
“有人!”冷侵晴一惊几乎喊出声,“莫不成那老鼠竟是人养的?只听说养猫养狗养鱼养鸟,没听说过有养老鼠的,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她趴在地上探头往里瞧,只可惜两眼一抹黑啥也看不清,不知里面什么景况?不过说话声倒能听得很清楚,只听里面一声长叹,“唉,你们全偷了,那人家吃啥呢?每次得给主人留点!”
“好熟悉的声音!”那个苍老的声音带有浓重岭下村乡音,冷侵晴忽地心“砰砰”直跳。
她耳朵竖起,吱吱的鼠叫声里,那个苍老的声音又响起,“莫要抵赖,你们身上都有一种相同的香味儿,定是来自同一个地方!”那语音忽然一顿,“好熟悉的冷香……老夫已经两年没有闻到了!小畜生,你们莫非偷到我晴儿那里去了?”
“义父,是义父!”冷侵晴泪水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