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钰在他身后面色凝重:“荒山的路口是通往西洲的官道,难不成他们为了避免出事,刻意选了此处?”
他耳听杨曦也不言语,便打起了退堂鼓:“太危险了很容易被抓,我们先撤!再行商议别的计策!”
眼瞧那马车驶进光秃秃的峡谷,杨曦勒马减速几分跟了上去。
马蹄踏在土地上,掀起阵阵灰尘,天上的阳光毫无保留的普照在二者身上。凉风习习吹动几根半人多高的黄色枯草,道路两旁而有一两株矮脚绿色植物稀稀落落。
那人的马车拐了个弯与峡谷中心停下。杨曦见状下马,随即把马缰栓在了一旁的腐朽树桩上。
周钰快步上前,趴在拐角处的岩墙上探头向里张望。
陡峭绵延的山脉地势高峻,道路宽约百余米蜿蜒曲折,两旁的岩壁之上,乱石穿空断岩对峙显得唯美凄凉。
眼瞧着他们与另一个拉车商队碰头,又见得那尖嘴猴腮的郑老爷,自马车上走了出去。
两人探手言语一阵便做完了交接事宜,随即挥手上车返程。
待等返程之时,队伍里多了四辆马拉车,拉车之上层层叠叠约有两米之高,被深蓝色的布囊包裹的严严实实,侧身也随着数名手持棍棒的壮实家丁。
一个车队浩浩荡荡的向这边走来,马蹄之声车碾之声不绝于耳。
杨曦将周钰向一旁的岩石处一推,随即便抽出长剑而立,全等他们拐过拐角就要下手。
马车前蹄刚一踏入,他便握紧剑柄屈腿躬身冲了出去。
前后几名家丁眼瞧一黑衣之人来势汹汹,便吆喝一声打开架势持着手中棍棒冲了上去。
那郑老爷,闻听车外异动便猛然掀开车帘向外看去。
伴随着阵阵惨嚎之声,眨眼之时那几名家丁便横躺在地。尸体的脖颈处皆被利剑整齐划过,有着一条细细的出血口,他甚至都没见清来人。
见此他面色惊恐吓得急忙松手,挪着屁股靠近马车犄角瑟瑟发抖,嘴中尖声狂喊:“救命啊!杀人了!救命啊……!”
杨曦站在马车后方,闻声不悦的皱了皱眉。抬起长剑,随即弯腰自家丁身上扯下一根布条,抹掉了银剑上的一丝热血。
他恨不得杀了那聒噪之人,但又一琢磨,周家那还算雄厚的家产便也作罢了。
周钰依旧藏身于岩石后探头偷瞄。
杨曦猛然将剑尖捅入马车,与那郑老爷擦身而过,惊的他双腿一软双手不停空抓向头前爬去。
他随后缓步来到车前,抬手探出长剑掀开车帘。
那郑老爷满头大汗,见状又‘扑通通’的向后靠去。跪着合掌哭丧哀求:“壮士!壮士饶命啊壮士!!”
杨曦闻言嘴角上扬,如雄鹰般的双眸很是凌厉,轻蔑味儿十足:“我且问你,‘周府’与你是何干系?”
那郑老爷闻听周府二字,面色瞬间一沉,心道坏喽,这仇家寻上门了!
“如实招来!”
郑老爷眼见那闪着寒光的银剑立于当场,觉着脖冒凉风不自在的缩了缩脖子。
“回壮士…我原是周府管事,与那周老爷情同手足啊!”
周钰此时缓步走下山坡,耳听此话恨不得扇他两个大耳瓜子方才解恨。
但仍是隐忍着,来到近前办起了正事儿。他牵过拉车随即翻身上马,拍了一下马屁股便扬尘而去。
杨曦眉宇之间闪过一丝笑意,戏谑又问:“情同手足?那为何周老爷死后,你却将他唯一的儿子驱逐出府致使其流落街头,后又改了府号?”
郑老爷闻听此话立即尖声反驳:“谁说的!驱逐!我岂能做出如此罔顾人伦之事!”
杨曦闻言噗嗤一声乐了,要不是自己心中早有定数,可能真会对此人的话语信上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