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战之地。
风裳瞥了眼水子安,笑道:“你要不还是回去吧?以你的战力,顶多对付一两尊神灵就不得了了,还是回去好好坐镇大荒。”
水子安闻言,脸色涨的通红,怒道:“大家都是通神境,你比我强多少?我能对付一辆尊神灵,你呢?”
风裳笑而不语。
他是剑门的剑神,虽然还未修成元神纯阳,但只是因为年轻时经历了太多血战,将他的底蕴消耗一净,哪怕如此,论战力他也绝对不输寻常神明。
这才是万族忌惮他的原因。
而水子安强在交友满天下,人脉极广,振臂一呼,应者云集。他一个人所能带动的能量,就堪比一个圣地!
但战力方面,自然就远不如风裳了。
而这一战他们与整个祖星的神对上,那些欠水子安人情欠的再大,也不会为了他而和自己的祖宗对上。
水子安突然抬头笑道:“师兄,我们多少年没有如今天这般并肩作战了?”
风裳一愣,目光也变了悠长了起来,许久后才悠悠道:“已经有三百年了吧?三百年前,你我还都处于法天境,却被一个真灵强者追杀。那一次,伤的可不轻啊,我足足休养了一年多伤势才恢复过来,而你,再床上躺了三年。”
水子安哈哈一笑:“是啊,师兄。没想到我们再一次并肩作战,对付的竟然是整个祖星的神魔。”说到这里,他调侃道:“师兄,这次说不定就是你躺的时间比我长了。”
西荒神灵们结成了一方大阵,看到三人前来,一方浩瀚血海浮现,从血海中探出一个头颅,看着三人桀桀怪笑:“吞了你们三个,我修为一定会大幅度增长!”
陆白然识海内的元神睁开双眼,看向这一方血海,眼神中流露出一抹笑意,接着一跃而起从他的眉心跳出,“这尊血神让我的元神对付就好。”
那血海中的魔神缓缓站起身子,身上犹如是血浆组成,看着陆白然那毫无威势的元神不由失笑:“单凭元神就想对付我?我这血海专污元神!”
风裳也吓了一跳,他也知道,陆白然的实力都在一身气血上,他元神实力能有多强?
那血海内的魔神可不是什么神灵,而是鬼神族的神明威血神!虽然在神明中威血神的实力算弱的,但陆白然可是刚刚在众人面前才修成开轮境的,以开轮境的元神去对付一尊活着的神明……
陆白然的元神两手各握着一柄虚幻的凶剑,朝着威血神走去,风裳有些迟疑,不知该不该阻拦。
血海铺天盖地,向着那走来的元神罩落。
这已经不是陆白然第一次面对这种对手了,曾经在蜀山世界幽泉同样也是携一方血海与他搏杀,那次他靠着剑廿三的凶戾剑气最终才击败幽泉,自己都险些同归于尽。
血海滔天,但当陆白然的元神走入时,却突兀的平静了下来,威血神脸色巨变,在他的感应中,他竟无法催动血海?这怎么可能!
威血神将自己的肉身祭练成了血海,这片血海就是他的本体,也就是说,他堂堂一个神明,在陆白然元神的明前竟然连自己的本体都控制不住!
“你……你这是什么邪法!快,救我!”威血神面露惊恐,他的神兵,他的法力,他的肉体,他一切的一切都融在这血海之中,而现在血海无法动用,别说陆白然,随便一个炼气士他都杀不了!
血海……陆白然感应的灵冥河老祖算得上是一切血海的祖宗,在冥河老祖面前动用血海,岂不是班门弄斧?
西荒诸神脸色一变,一人面豹身,牛耳一目的老神脑后光轮流转,一口大弓被他抄起,弯弓搭箭直射陆白然的元神。
诸犍神族诸九牧!
陆白然步履稳健,看似缓慢踏步,但又快若流星,来到元神前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射来的弓箭!
箭光被他捏在手里,锋锐的气息将他手掌都割出道道细微的裂开,但很快又恢复过来,陆白然开口赞叹:“这箭术,不坏。”
区区一尊神明,攻击力能打破他的不坏金身,哪怕只是丝毫也已经极为不易。
诸九牧脸色凝重,往前每走一步,便有一道箭光射向陆白然,连踏八步,总计八道箭光,直奔陆白然的头颅射去。
陆白然抽出龙妖剑,来回格挡,箭头与剑身碰撞数次,没有一箭能伤到他分毫。
第一道被陆白然握在手中的箭光突然出其不意的暴起,直射他眉心,其余八道箭光也在诸九牧精神力的操控下来回腾飞,陆白然摇头,轻叹了口气。
这位诸犍神族的老者性格良善,原著内与钟岳交好,帮了人族许多,如非必要他实在不想靠境界来碾压,但在看到魔侯催动他的神侯之宝,蕴含千种魔神兵的魔树后,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被诸九牧的箭光纠缠。
只见陆白然一声轻喝,掌中神剑就绽放出强大的神芒,威势惊天,横扫之下那九道箭光瞬间化为齑粉,诸九牧顿时口吐鲜血,他缠绕在箭芒上的精神力也被一同扫除,脑袋好似被重锤了一下般,两眼发黑。
另一边,风裳与水子安分别对上了一尊神明和一尊神灵,你来我往,打的好不热闹!
鲲侯也祭起了他的至宝神翼刀朝着陆白然砍下,刀芒遮天蔽日,远在木矅星上的鲲鹏神族成员纷纷爆喝,大摆祭坛,祭祀起了鲲侯之灵,使得鲲侯能发挥出更大的实力!
陆白然感受到了庞大的压力,这一刀的威势已经不逊色他烧气血下的斩鬼神了,魔侯同样在魔族的祭祀下发挥全力,魔树迎风涨到了数千丈,朝他横扫而下,与鲲侯祭起的神翼刀前后夹攻!
在情况危急关头,陆白然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喃喃道:“还是膨胀了啊……”
他的实力虽然比起封禅大祭时的钟岳自然强了许多,但钟岳合纵连横,身边还有许多盟友,算计许久才开启了大祭,而他却是草率之下匆促行事,难免有些疏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