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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检结果反转,违法收容悲歌(续1)

【萧遥】 (接续)孙向强在世的时候,具有工作单位、正常居所与身份证,只缺一张暂住证。按照华国政务院收容条例,他不该被越州市警方收容。但是,他偏偏被越州市江海区王庄派出所收容。到底,为什么? 为了解开这个未解之谜,《南国都城报》记者陈雷打定主意,走访孙向强临死前3天先后待过的3个地方,即江海区王庄派出所、越州市收容站、越州市收容救治站(市精神病院河村分院)。 第一步,他首次暗访越州市收容救治站,铩羽而归。出师未捷,但他不甘心。 第二步,直剿黄龙洞,去事件发源地——王庄派出所。 瞅着两天时间,陈雷记者扮做孙向强的大学同学随着家属暗访。第1站,直奔王庄派出所。孙民柏一行人,请求工作人员解释笔录明明记下了儿子孙向强的身份证号,可他填写收容登记表为何填写三无身份?当晚,他的两个朋友刘海晓、柳静生带着钱款和住址说明等材料保人,派出所为何坚持不放人呢?派出所接待人员听得不耐烦,很快把他们轰出去。 此时,陈雷记者见不得王庄派出所盛气凌人,不得不表明记者身份,要求采访孙向强被收容一事。但是,该派出所有关负责人拒绝接受采访,坚称必须要有江海区公安分局秘科的批准。陈雷记者坚持叫对方报出分局秘科的办公号码,才带着孙向阳等家属离去。 他当然明白王庄派出所耍官权淫威,但为了采访正常进行下去,同时保留采访证据,只好装傻充楞,听从对方的安排。常言道小不忍则乱大谋,本向发火的陈雷记者掐着手心,强逼着自己隐忍下来。 第2站,江海区公安分局。陈雷记者赶到分局,在门外与秘科的同志通了电话说明来意。对方叫他们在一楼大厅稍候。可是等了二十多分钟,大家快不耐烦了,一名女警察才下楼,二话不说就表态,必须要有市公安局宣传处新闻科的批准才能接受采访,并叫他们去找市局督察处。 第3站,越州市公安局。陈雷记者联系上市公安局新闻科同志,对方表示,采访必须先传真采访提纲。当孙向强家属准备进办公大楼找督察处投诉,新闻科同志即刻挡驾,督察处正在开会,请勿打搅。 对方表态到这种地步,陈雷记者只得硬生生地憋回肚子里正往上窜起的闷气,没处发泄。 他尽管欲采访越州市警方三级单位,先后遭到借口拒绝,也得以平常心以待。 警方采访行不通,改道第站市检察院。这一次,陈雷记者正正派派采访,不象上次随孙向强的家属暗访。不过,他遭到同样的“厚遇”。刚说出采访意图,接待人员就委婉推辞,相关工作人员正在开会。他们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也没散会,只有留下了一份申诉材料,失望离开。 有关孙向强之死一事的越州市司法机构,还剩第5站市法院。陈雷记者和孙向强的家属们赶赴最后一站,仍然被对方打太极应付。他大致说明采访用意,孙向强家属不满市公安局暧昧接待,控诉对方至今没表态立不立案,打算向市法院自诉,请求法院判处市公安局立案。话音刚落,法院工作人员答复称,孙向强的家属先交诉状来。孙民柏委屈说出为难处,我们没钱,暂时没请到律师写诉状,法院能不能先收下材料,研究研究立案审理?家属们,再次得到拒绝的回复。 这段采访经历,让陈雷记者悲愤交加。一次次走出这些衙门,他深深觉得,大家凝视着看不到底的深渊,而深渊正在背后凝视着他们。 见陈雷记者采访越州市司法系统无门,后生仔孙向阳蛮失望。瞧着他落寞的表情,陈雷安慰他:“向阳,先别失落。我告诉你本次新闻报道的威力,不久后你会强烈感受到。我虽然没能顺利采访,但掌握了市司法系统敷衍情形,尤其越州市警方的真实态度,已经足够。如果市公安局最后拒绝采访,我将写入报道。广大读者阅览后会明白咋回事,进而倒逼越州市公安局立案。” 下午,陈雷记者回南国都城报社,给越州市公安局新闻科传真了采访提纲。内容列举了8道问题,家属怀疑孙向强在市收容救治站不是心脏病猝死的结论?对此事,市公安局会立案吗?王庄派出所收容孙向强,是否违法?等等。他等了一下午,到了下班时间,越州市警局没有答复。 此种难言的状况,令陈雷记者记起前一日发生在市公安局的那个细节,仿佛烙印一般难以消失。大家就要离开越州市警局,一不留神孙民柏挣脱低着头的儿子之手。他干嘛?孙向阳抬头一瞧,父亲趔趄地窜入大门口的信访室,大喊“冤枉”,求警局立案的一线希望。一个年轻的警察看见孙民柏前来伸冤,大声呵斥:“站好!”可是,此前到处奔走却求助无门的经历快榨干孙民柏,他已经有气无力,站都站不好了。他愁云满面、眼神呆滞,走路甚至都要儿子孙向阳搀扶。看到那个警察凶巴巴对待群众,陈雷赶忙跑过去,制止对方

颐指气使:“阿sir,你这样呵斥求助的老百姓,是为人民服务吗?”对方睥睨瞥了一眼,嚷嚷到,“小资,你管得真宽啊,也不瞧瞧这是啥地儿?”陈雷见势不妙,亮明《南国都城报》记者身份,“我不管什么地方,见你粗鲁对待人民群众,就要管。人民警察爱人民,你做到了吗?”对方还是晓得南都的威力,而非省报《南国日报》子报的名分,顿时蔫了吧唧,虚情假意抱歉:“记者同志,我不是故意的,欢迎大家监督我们警察的工作。多谢!”睇这这条“变色龙”的尴尬样,陈雷记者感到恶心,顿生憎恶。 坐在报社,陈雷片刻消沉。心里愁云惨雾罩着,悲凉一片,“绝望,太绝望”。他是深度记者,情绪总的来说还算斗志昂扬,于是灰色情绪转眼即逝。他会继续走下去,将采访孙向强去世新闻进行到底 第二次,陈雷记者大摇大摆乘坐《南国都城报》采访车,向市收容救治站挺进。之前为了想办法混进去瞧个究竟想了老半天,结果却简单无比。采访车驶到门口,司机按了一下喇叭,保安根本没上前询问就开了铁门,小车噌地开入。他把已经掏出来捏在手里的记者证,放回了采访包。 下车,走进救治站办公楼。他说明来意,里面的有个人大声呵斥,既没有任何解释,也没有让我们找任何人,就倏地站起来,吼着:“滚出去!” 这一次,陈雷记者仍然落败而归。 既然久“攻”不下市收容救治站,他还是要想方设法。 在孙向强死亡线的三个地点,陈雷记者已经拿下来第1个地点:王庄派出所(延续到江海区公安分局与越州市公安局),对方不接受采访也是一种采访表态;第3个地点:越州市收容救治站,没采访到任何人,“革命还未成功,同志继续努力”。接下来,轮到采访第2个地点越州市收容站。 陈雷记者和孙向强的家属们,来到越州市收容遣送中转站。面对他提出采访,一位副站长如同公安系统也表示,没有上级机关的批准,无法接受采访。短短停留不到十五分钟,陈雷看着办公区的一面墙上贴满了寻人启事,心理受刺激,极度压抑。走出收容站,孙向阳小声地问,迷惑不解:“陈记者,一个收容站咋失踪这么多人?那么,越州全城一年失踪的人数太多了吧。你,感到能找回来吗?”孙向强的一个叔叔,也好奇相问:“陈记者,这些失踪的人会不会象侄子向强一样被收容死了?”陈雷记者无力回答,心情不爽。他只能猜测失联者们的结果很可能不佳,仅仅猜想罢了,做不了数。于是无奈说,“我不清楚,但愿能够找到吧。” 尔后,他们赶去市收容站的上级机关,即越州市民政局采访。事务处处长谢伟志接待了《南国都城报》记者,他告诉陈雷:“陈记者,我知道孙向强死亡一事,他不幸病死。” “谢处长,你知道啊。” “救治站死了人,必须上报民政局,不得隐瞒。” “他的家属怀疑从孙向强的遗体伤痕怀疑他不是病死,可能被打死。他会不会在收容站被打死呢?” “陈记者,我郑重告诉你,假如孙向强确实被人打死,绝对不会在收容站挨打!”继而,斩钉截铁地否定:“我有百分之九十九点八的把握可以保证,收容站里是不会打人的” “你这么有把握,为什么?” 谢伟志处长,自信回答:“收容站的工作人员都是公务人员,打人会被开除。况且,收容站有监控录像。”他明确告知,孙向强被送到收容站的时间并不长,没时间挨打。在收容站发现孙志刚不适以后,值班人员就立刻把孙送进了救治站医院。 谢天谢地。陈雷记者采访了相关机关,只有在市民□□得到正面回应。 兜兜转转,还是要攻关市收容救治站。既然两次强攻不行,陈雷记者另辟蹊径,打算采访救治站所在另一块牌子越州市精神病院河村分院的上级主管机构——市精神病院。 与市收容遣送中转站的上级市民政局一样,收治孙向强的越州市精神病院的医教科负责人对陈雷记者说,孙向强的外伤绝对不是在住院期间发生的。他介绍,河村分院内安装有录像监控装置,有专人负责监控,一旦发现打架斗殴,会立即制止。就此,陈雷记者要求查看录像记录,但是该负责人拒绝,“我们将等待公安部门调查,在调查结果没出来前,不会提供录像资料给媒体。当然,包括《南国都城报》啦”。 孙向强的家属们跟着陈雷记者走访了越州市公安系统、民政系统和市精神病原,更加一头雾水。扑朔迷离。孙民柏问陈雷:“陈记者,市民政局和市精神病院都否认下属单位打人。那么,我儿子向强到底在哪里被打死呀?” 陈雷记者,亦觉得扑簌迷离:“民叔,我不能肯定两家上级部门都说了实话,毕竟咱们没实地考察过。到现在,我暂且不能确定孙向强是被打死的,因为还没有确切的证

据。” “考虑到采访越州市公安、民政与卫生系统部门很可能无明确答复,我依然坚持认为,你们家属应该请法医给孙向强做尸检,才能查明真正的死因。” 陈雷记者采访孙向强死亡涉及的越州市相关部门,被折腾了一个多礼拜。他和孙向强家属此番交流,已经到了3月16日。 终于,孙向强的家属们听从陈雷记者建言,决定请广南大学医学院法医鉴定中心作尸检。可是,家属们已经囊中羞涩。刘海晓、岳礼生等一部分朋友和同学听到家属准备给孙向强尸检,又一次捐款资助。一天之间,大家凑齐000元。 孙向强的尸检结果,会验证他亲人们的猜想吗?(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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